“还有一次,西庄的丁叔被咬了胳膊,他是赶紧服了王蛇丹又由谷里内力最好的几个人护持了整整一夜,这才捡回一条命。如此看来,我也是命大。当然喽,主要还是你的功劳。”千娆说到这儿,看他面容疲惫,心想:他不会也曾用内力替我护持吧?听说这样做极耗心神,当初是四五人轮流上阵才保住了丁叔,他独自一人怎么做得到?更何况,他自己也中了毒。
她便满腹狐疑地问:“你当真没把我在这儿的事说给别人?”
“我何必骗你?”
“好好好,”千娆怕他恼了,连忙说,“我信你。不过话说回来,过山峰这么险恶,你怎么不把那条毒蛇打死?你看现在它不知道又窝在山里哪个地方了,不是叫人瘆得慌?”
“它不过是生来剧毒,”他说,“也不是它的本意,平日也只在这荒山吃些蛇鼠罢了,偶尔受了惊扰才会伤人,这样就要打死它,未免不讲道理。”
“照你的意思,”千娆撅起嘴,“是我惊扰了它,活该被咬喽?”
“我并无此意。”
千娆“噗哧”一下笑出来,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心善的人了。”
“算不得心善,”他说,“只是觉得它与我有些相像罢了。”
千娆不明白,歪着头问:“怎么会呢?”
他默默地注视着千娆,一双沉静的眼睛幽然若潭,然后他转过话头问:“你的毒差不多已经解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啊?”千娆面露难色,“你要我往哪儿走啊?我又不能回庄子,要是在山里乱走,万一又被毒蛇咬了,那你不是白救我了嘛?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让我在这儿住些日子嘛。”
“住这里恐怕不方便。”
“哎呀,怎么会不方便?”千娆双手合十哀求着说,“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就跟我不存在一样的。晚上我蹲在那墙角就能过一夜,吃饭我等你先吃,你吃好了若是有剩的我就吃点,没剩的我不吃也罢,反正我胃口小,本来也吃不得多少。”千娆嘴上说得可怜,心里却想:这人心肠这么软,只要收留了我就断不会真那么亏待我。
少年独居惯了,哪里知道还会有人说起话来信口开河的,说道:“何必把自己安排得这般可怜。”
“不可怜!你若不收留我,我在山里无处可去,回庄子又要被我娘责罚,才可怜呢!”
“你想在此暂住,也并非不可,”他说,“只是,你要住到什么时候?”
“等我哥回谷呀。哎!他总要出谷,前阵子又出去了。等他回来,他一定会护着我的。他大概……”千娆怕说久了这人不依,就模棱两可地说道,“他以往都是两三个月就回来了,这次大概也差不多吧。”
千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哥哥明明白白说了,这次出谷,要等到年后才能回来,这人看起来好糊弄,等我日后再慢慢磨他……
他却已微微蹙眉:“两三个月?”
千娆眼珠子一转,忙改口说:“早的话或许下个谷道开放日就回来也说不定啊!”
他的神色又归于淡然:“你若不嫌无趣,住段时日也罢。”
千娆再没见过这么好哄的人,脸上立时绽出一朵大大的花来,她叫道:“你真是天底下最好心肠的人!你这是救了我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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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哄你就多哄一点
“还有一次,西庄的丁叔被咬了胳膊,他是赶紧服了王蛇丹又由谷里内力最好的几个人护持了整整一夜,这才捡回一条命。如此看来,我也是命大。当然喽,主要还是你的功劳。”千娆说到这儿,看他面容疲惫,心想:他不会也曾用内力替我护持吧?听说这样做极耗心神,当初是四五人轮流上阵才保住了丁叔,他独自一人怎么做得到?更何况,他自己也中了毒。
她便满腹狐疑地问:“你当真没把我在这儿的事说给别人?”
“我何必骗你?”
“好好好,”千娆怕他恼了,连忙说,“我信你。不过话说回来,过山峰这么险恶,你怎么不把那条毒蛇打死?你看现在它不知道又窝在山里哪个地方了,不是叫人瘆得慌?”
“它不过是生来剧毒,”他说,“也不是它的本意,平日也只在这荒山吃些蛇鼠罢了,偶尔受了惊扰才会伤人,这样就要打死它,未免不讲道理。”
“照你的意思,”千娆撅起嘴,“是我惊扰了它,活该被咬喽?”
“我并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