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叶寒川,叶寒川似乎有所发现,正设法抓住一块石墙的底部。只见他运功发力,伴着隆隆声响,石墙一阵抖索,一丝夜风夹着湖水的腥气瞬间卷了进来。
找到出口了!端木不尘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叶寒川的左肩和右侧大腿都有鲜血渗出。下一刻,叶寒川垮了下去,石墙又归于安静。
没辙,端木不尘失望地想,连他叶寒川都抬不起来。
叶寒川又起身在石室内的金银中翻找,但翻来找去,都是些元宝、金盏、金牌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是金子,一样值钱,”端木不尘说,“你拣重的拿就是,还找什么?燕芳难道会在这里放根撬门棍吗?”
叶寒川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你能举多重的东西?”
“问这个有什么用?我现在连自己的手指头都举不起来。”
叶寒川找出一个金盏,从袖中褪出匕首,割破自己手腕,将血滴入盏中。接了满满一盏血之后,叶寒川扶起端木不尘,将血灌入他口中。
端木不尘被迫喝下,从一开始腹中翻江倒海地恶心到四肢渐渐恢复力气,端木不尘越来越惊奇,问:“你的血……能解毒?”
“限你两个时辰恢复元气,”叶寒川说,“不然,我杀了你。”
从他阴暗的眼神中,端木不尘看出他是认真的,赶紧翻身坐起,运功调息。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端木不尘已恢复七八成力气。他跳起身,拍拍身上尘土,真是神清气爽。
“试试?”他对叶寒川说。
叶寒川也正盘坐入定,这时收功站了起来。两人走到石门前,各自找好抓手,调整姿势,以眼神示意一同发力,只听隆隆巨响,石门果然一寸寸升起。
外面天已微亮,鸟语花香的,两人精神一振,继续抬起石门。端木不尘毕竟中毒初愈,气力并不完备,支撑得辛苦,喉口渐渐涌出一股腥甜滋味。他看看叶寒川,只见叶寒川的右腿又有鲜血渗出,鲜血向下流淌,一滴滴地滴到地上,已在地上积了一滩血洼。
他便也顾不得惜命了,拼尽全力抬住石门。
石门升至半人高时,两人转以肩扛,继续升抬石门。端木不尘这才发觉这石门竟达两尺之厚,不由得有些犯怵。叶寒川却转到石门底下,以全身撑住石门,试图脱身而出,浑然不知害怕。
端木不尘见状,暗暗叫苦。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生怕自己被落下,又有些不甘示弱,虽已苦不堪言、心中胆怯,却也只得奋力挪动脚步转到石门底下。如今举身而入,再无退路可言,早已到达极限也只得继续苦苦支撑,竭力挪向石门外侧,真真是举步维艰。他想想自己长这般大,练功、对敌时也受过不少辛苦,却哪里及得上此时此刻的万分之一。
“我数三声……”他听到叶寒川格外低哑的声音,便知叶寒川也已支撑到了极限。三声?他脑中一激灵,幸好反应了过来。
我若慢了一声,岂不立时被这道巨门压成肉饼?他想,我若快得一声,被压成肉饼的就是叶寒川了。他叶寒川向来与我作对,他与金眼的关系扑朔迷离,我先前嘴快,已道出心中所疑,他没道理放我逃出升天。
“一……”叶寒川数了第一声,端木不尘抬眼死死将他盯住,一边调整姿势准备随时撤出,心中万分犹疑不定。
“二……”第二声。端木不尘很清楚,不管是负人,还是被负,此刻便是时机。
“三!”端木不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跃向门外,巨门轰然落地。他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甚至没有力气吐出涌入口中的鲜血。他看看叶寒川,满意地看到叶寒川亦满口殷红,正倒在地上疲惫不堪地喘着气。
天已十分亮了,蓝天白云,和风拂面。
端木不尘看了眼已再次紧闭的害他吃了大苦的巨门,此时他竟不敢相信自己曾将它抬起。
“哈哈……哈哈哈……”他禁不住断断续续地笑起来,心中畅快,前所未有。
叶寒川却坐起身,开始运功调息。
“就是再歇一会儿,感受下这煦日晨风又能怎样?”端木不尘说。
“我没你这样的闲心。”叶寒川答。
“真是扫兴的人。”端木不尘嘟哝,眼看着叶寒川迅速平稳气息,随及收了功。“为什么相信我?”他忍不住问。
叶寒川站起身,反问道:“你又为什么相信我?”随后几个起落就消隐了身形。
叶寒川来到昨晚的院子,并不意外地发现已人去楼空。他登到高处,四面环顾,只见东方一里开外的一座岛屿楼台高耸,湖面几艘小船飘飘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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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男主攒点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