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不见,他想,叶寒川这模样怎么像重新投过胎一样?
叶寒川将几人扫视一眼,淡淡道:“宣沛不能走。”
宣湛眉毛一竖,怒问:“你想干什么?”
“宣沛已经拜我为师,自然得留下。”
宣湛不可思议地看向宣沛,宣沛眼珠子一转,狂点头道:“是啊!大哥,我已经拜叶……呃……已经拜师了!”
“八弟,”宣家兄弟七嘴八舌地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是宣家人,怎么能改投别人门下?你改投别人也就算了,怎么投到他门下?这教武林中人怎么说?”
“武林中人能怎么说?他们还能不服气吗?难道他们还能比我师父厉害?再说了,大哥,你现在练的也不全是宣家剑法呀。像一招这样下劈再这样回砍的,”宣沛一边说着一边比划,“这哪里是我们宣家的路数?”
“你……”宣湛被呛了一声,气得脸上青筋都暴了出来。总算他了解自己这个八弟说话做事从来乱七八糟不循常理,不再与之啰嗦,将宣沛塞给几个兄弟,拔出背后重剑稳稳地插在地上,对叶寒川说道:“今天,我一定要把我八弟带走。”
南秧娘眼看要打起来,心想叶寒川这虚架子怎么吃得住宣湛这重剑,赶紧劝道:“诶,说归说,不要动手,我这地可禁不起这样戳。不如我来评评理,你是师父,你是大哥,俗话说长兄如父,那肯定大哥更亲嘛,就跟大哥走咯。”
叶寒川不理捣糨糊的南秧娘,朝宣湛眯起了眼。
“要跟我动手?”他说,“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剑法。”他望向南秧娘:“你这儿有剑吗?借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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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宣湛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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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不尘没想到这戏越看越精彩,止不住地笑眼吟吟,这宣湛进步神速而剑法颇有革新,正可看看叶寒川如何应对破解。他见叶寒川借剑,更是好奇不已,想:真是稀了奇了,叶寒川竟然要用剑。
他举起手中的剑,说:“叶兄,我的剑借你。”
但叶寒川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只是询问地望着南秧娘。
“噢,”南秧娘想起什么地说道,“有是有一把。”说着回屋里翻找去了,端木不尘没趣地收回了剑。
过了一会儿,南秧娘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走了出来,说:“这是以前一个来治伤的醉鬼落在这儿的,想来他酒醒之后想不起自己到过哪儿了,再也没来取过。——老娘这辈子最烦的就是给醉鬼治伤,常自大半夜来叫门不说,还蛮横耍赖,就不能酒醒了再来?——喏,这剑就是锈了,要不还是用那位公子的吧?”南秧娘一面嘟囔着将剑递向叶寒川,一面担忧地望着他。她当然知道叶寒川为什么要借剑,他必然是伤重到已无法空手对战宣湛。
叶寒川接过剑,没有去看南秧娘的眼神。“这剑正合适。”他说。
千娆也担心叶寒川伤重,又怕宣沛留在这里丢了小命,赶紧说:“宣沛,你就跟你几位哥哥回去吧,过些日子我们再到启城去看你。”
过些日子?宣沛心想,等你来启城喝我喜酒么?
“阿娆你不知道,”他说,“我不能回去,快叫师父救我呀!”
叶寒川提剑走向院外,嘴里说着:“出去——你这笨剑若能砍到我身上也就罢了,就怕你砍不中,倒砍烂了这院子。”
宣湛旋即跟着走出院子:他与叶寒川有隙,叶寒川却收八弟为徒,其中居心实在叵测,绝不能将稀里糊涂的八弟留在叶寒川身边。——他已经没了退路。
端木不尘三人、宣家兄弟和千娆几人跟着走了出去。宣沛叫道:“师父,你手下留情啊!”又凑到宣湛身旁说:“大哥,随便比划两下就得了,别较真,伤了和气!”
其他人听了都摇头,都想:伤和气?这两人何曾有过和气!
院外是条冷僻的巷子,并不开阔。叶寒川轻轻剑尖点地,等着宣湛出手。宣湛持着重剑凝神伫立,并不敢轻易出手:叶寒川极善捕捉破绽,仓促出手也就是破绽毕露的时候,到时就算被他一招制胜也不稀奇,必须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招时机。
“不出手吗?”叶寒川幽幽道,“那我就不谦让了。”
他话音刚落,便挺剑刺了过来。宣湛横剑接招,叶寒川却又将剑一偏掠到他身旁,“嗞”一声削去了他一片翻飞的衣角。
宣湛沉着气,调剑回砍,叶寒川又避开剑锋,“扑”一声,割开他一片衣摆。
两人转眼对了三四十招,宣湛一身衣袍已被割出好几道口子。其余几名宣家兄弟虽有相助的心,却也只能握着剑干着急,一来寻不着间隙加入战局,二来就算加入也不过是掣宣湛的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