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千娆接着说,“他害怕自己牵累别人,这些年从来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他不敢在万蝠岛久留,也不敢与任何人亲近,从小到大,他都那么寂寞。您知道他历经多少艰辛,才能没有顾忌地来到这岛上,才敢像平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好不容易他身边能有人陪伴,他不用再那么孤单,求您不要再把他孤伶伶地关到那山洞里去。如果非要关他,求您让我一同进去陪他。”
千娆说完,林青崖许久没有动静,千娆探头望望,却见一滴泪从她脸颊滑下。
糟了,千娆咬住嘴唇,怎么把她惹哭了。
叶寒川也瞧出形迹,神色一变。“娘,”他轻声道,“是儿子不孝,儿子愿意去弗谖洞……”
“罢了,”林青崖背着脸,打断道,“为了这婚事,这么大的场子都布置下来了,总不能白白浪费。”
叶寒川一愣。
千娆大喜,问:“夫人,您原谅寒川了?”
“趁我还没被气死,赶紧把这婚事办了才好。”
“我们绝不会再这样惹您生气了。”千娆说着搡了搡叶寒川。
叶寒川这才反应过来,忙说:“是儿子做错了事,谢娘宽宏大量!”
“今天不早了,”林青崖说,“散了吧,婚礼就推迟到三天后,那日子也不错。”
“啊?”叶寒川面上喜色一滞,“为什么推迟?”
“你受了蛇鞭,明天还能洞房?”
“能!”叶寒川连连点头,“不用推迟,明天就很好。”
林青崖知这小两口这些日子只得隔门相望,早就心猿意马,当真是一天也等不下去了,点头应道:“那就照原来,还是明天。”
“是!谢娘!”叶寒川说着望望千娆,两人握住手一同眉开眼笑。
“还在这干嘛呢?”林青崖本已带些浅笑的脸又板了回去,“先前怎么跟你说的?”
“是,是,寒川告退。”叶寒川赶忙松开千娆的手,起身就走。
第二天,晴空万里,碧波轻漾,整个万蝠岛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孩子东跑西蹿,嬉笑尖叫。两人重新披红戴花,在岛民一双双笑眼的见证下,再次拜了三拜。
洞房夜,喧嚣散去,屋里只留两支红烛相映成辉。
叶寒川替千娆除去凤冠霞披,把她轻轻抱上床,轻柔地将她望着,说:“你好美,你怎么这么美。”
千娆轻笑,叶寒川又说:“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
“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千娆笑说。
“你不是受我娘之命,要匡正我吗,我总不能让你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