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手不行了。”宋星和暗暗对他说。
洪刚害怕他从自己身后发起攻击,急忙转身挥刀,张扬向后仰身躲开,而洪刚毕竟是一教之主,作战经验丰富,应变能力也强,见他这样立马变挥为砍,双刀直向张扬胸腹落下。张扬把腰一沉,顺势躺倒在地,双□□叉向洪刚的双脚绞去,一用劲一翻身,将洪刚重重地摔倒在地。
“洪教主……”张扬还想解释什么,话刚出口,又被一个粗重威猛的声音打断了。
“往我这看!”张扬还没来得及起身,胡竟又甩着流星锤向他砸来,宋星和正要伸手去帮他挡,黑河挥舞着钢鞭抽向他的后背,风声呼呼,他只好先转身用剑拨开。黑河再一鞭直击他的天灵盖,他急忙侧身闪避,待要回头看一看张扬的状况,黑河第三鞭又抽将下来,他自顾不暇,只好暂时专心应对黑河,左手用剑鞘挡开来鞭,右手持剑也向黑河刺去。黑河回鞭打开宋星和的长剑,他这钢鞭坚硬结实,竟震得宋星和的虎口隐隐作痛。宋星和轻轻摸了摸右手虎口,重新握紧了剑柄,再将剑向黑河胸口送去。黑河看见他这个动作,知他虎口发痛,料他功力不深;又见他竟在敌前露伤,知他经验不足,心下蓦地傲慢起来。他微微侧身避开剑尖,迎着剑来的方向上步,然后一鞭又直朝宋星和的手腕打去。宋星和此时本可将剑扔到左手,回缩右手躲开鞭打,但他毕竟初出茅庐,下意识只是赶紧翻腕用剑去压飞过来的钢鞭,却还是晚了一步,手腕结实地挨了一鞭,一下软了下来,剑也险些脱手。
宋星和虽然出身优渥,从小跟着他的父亲——鼎鼎大名的苍南派掌门人宋王风学习武功,但苍南派的功夫以分水蛾眉刺为最,宋星和没有用心练习,又没正经学过剑法,且娇生惯养,缺少实战经验,真正迎敌时还有不少欠缺的地方。但也因如此,他从小便养成了心高气傲、不肯服输的心性,是以此时他的右手虽然已经痛得抬不起来,他还是死死地抓住了剑柄,恶狠狠地望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黑河。
“小子,看招!”黑河的进攻刚停,后面桂山多又伸着十只细长乌黑的手指向他扑来。他扔下剑鞘,把剑换到左手,转身迎战,黑河又在身后将一条钢鞭甩得呼呼作响朝他劈下,他拖着受伤红肿的手腕,勉力支撑着。
这边张扬躺在地上见胡竟咆哮着将流星锤砸下,迅速往旁边一滚,躲开了这一击,硕大的铁锤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扬起了一大片黄土,形成一个圆形的大坑。张扬用手臂挡在眼前,以防尘埃进眼,急忙起身,还不待站稳,胡竟第二锤便又飞来,他正要拔剑去接,石道长又引着长剑从身后刺来,他只好向旁闪避,这一下剑锤相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张扬站定,还是有不少尘土入口,他轻咳了两声,而石道长和胡竟对视一下,又一剑、一锤各自朝他飞来。这一剑平刺,指向他的胸口,剑尖锐利,破空之声令人不寒而栗;那一锤下砸,瞄准他的头颅,锤身沉重,千钧之力让人望而生畏。
眼见难躲,张扬反而侧身往前进步,施展轻功,在一瞬之间紧贴着石道长的来剑上步到她的身后,握住她的右手向上一挥挡开了洪刚的流星锤。石道长正要挣扎,他又立马向后跃开,拔出剑来对付胡竟再次飞来的重锤。这柄剑苍劲正直,在当空的日光下发出隐隐的碧光。
进攻连着被躲开几次,胡竟怒气上涌,这一击用力生猛,而张扬反应飞快,他不与那流星锤的锤身硬碰硬,反而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准了流星锤的铁链,迅速出剑,手腕打圈,将铁链缠绕在剑身之上,这下铁链收短,流星锤向前的飞势也被打断,笨拙地耷拉下来,张扬左手捏起剑诀,再以腰带臂,蓄力一拉,胡竟不肯放手,连人带锤就被扯了过来。张扬见胡竟还不撒手,又将左手剑鞘猛地向前刺出,胡竟不得不伸过左手来拨,他这一分心,张扬右手的剑趁机向上一挑,流星锤的锤柄便从胡竟手里脱出,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被张扬一甩,甩到远处去了。
这下,胡竟大怒,呼喝着又摆开双拳来打,洪刚也举着双刀赶来,石道长也又拿着剑欺上前来。
白云观的人本在不远处观战,木牙站在最前,不愿以多欺少,与人为难,迟迟没有加入战斗。这时见石道长落了下风,也按捺不住,纷纷朝这边围拢,木牙首先举着拂尘朝张扬劈来。
张扬见状,先回身拨开了石道长的白剑,又闪身避过洪刚的双刀,再将长剑刺向胡竟的肉拳,逼得他不得不收回双手,最后将木牙的拂尘引向他对面的胡竟,在一瞬之间应对了四个人从四个方向来的四种不同武器的进攻,不仅反应迅速之极,也是冷静之极。此情此景,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