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屈采萧没趣地哼了一声。
“原来这些名剑,都是出自采葛姑姑之手。”张扬赞叹道。
“上云观多用玄铁铸成白剑,没什么意思。采葛剑却是先用铁铸成后又包以紫铜,正好和王风的黄铜剑相配。”采葛得意地笑起来,那神色像极了在外人面前炫耀自己作品的天真少女。
“好一把南风剑!”说到这,她便又低头看了看挂在张扬腰间的泛着碧光的长剑。
张扬急忙抱拳道:“在采葛剑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
采葛听到后又笑了一笑,高兴地背起手,昂着头。
此时,在人群的另一边,被石道长打败的黑河也正怀恨在心,满腔的怨气找不到地方撒。他远远地看到了宋星和,这个他曾经的手下败将,以为找到了出气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马坏笑着迎了上去。
“哈哈,这位公子有点眼熟呀。”黑河皮笑肉不笑地道。
“现在是上云观和红叶谷的事,与你何干?”宋星和毫不客气地说。
“哈哈,有日子不见,脾气倒是没变。怎么,又与你何干?”黑河语气轻狂地笑着把脸凑近了宋星和,颇有挑衅的意味。
“滚。”宋星和本就苦闷的心情此刻变得更加烦躁,他目视着前方,咬着牙冷冷地道。
“哈哈,老子今天就是要打你了!”黑河也蓦地变了脸色,回身站好,用力抖了抖手里的钢鞭。
宋星和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大叫一声:“废话少说!”
话音未落,他左手捏起剑诀,右手握着长剑,一个箭步上去,径直把长剑刺向黑河的胸口。
黑河并不躲闪,抽鞭往宋星和的剑上打来,他还记得当日宋星和那不谙世事的嫩手是如何被他震伤的。
而宋星和看到黑河扬鞭的动作,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凝神聚气,竟念起了上云心经来,硬着头皮也不收手,任那钢鞭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剑身上,震得剑、鞭都发出了一长串不绝的“嘤——嘤——”的声音,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这是……”张扬和宋王风同时惊疑地看向采葛,而她只是满意地笑着扬起了头。
“好小子,换装备了,哈哈!”黑河定睛一瞧,看到宋星和的剑身散发着寒气,和他在上云山时见过的普通铁剑大不相同。
“多管闲事。”虽有硬剑及内力护身,宋星和短时速成的功夫还是难以与日积月累、功力深厚的黑河比肩,他仍被震得虎口生疼。但他这次吸取了教训,紧绷着一张脸,什么感受也不流露出来。
“小子挺狂!”这次黑河没有发笑,握着钢鞭转了个圈后顺势将鞭往宋星和双腿缠去。宋星和急忙跳起,以剑尖抵在钢鞭上,借力在空中一个跟斗翻到了黑河身后,又捏着剑诀一剑向他后脑勺刺去。黑河急忙回身挑鞭,宋星和翻过手腕,变刺为削,扫向黑河脖颈。黑河向后急跃,还是被剑尖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留下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哈哈,小子有进步。”黑河摸了摸脖子,道。
“这话留着待会儿再说也不迟!”宋星和左手的剑诀不松,活动了活动右手手腕,挽了几个剑花,突然将剑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圈,把剑举在胸前,直指着黑河,快速转动着手腕,踏着碎步冲向他,白色的剑光忽忽而起,将黑河包围在内。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人群外,张回看着宋星和的剑法,忽然轻轻吟唱起来,“我虽然曾听姑姑提起过这套剑法,今天却是第一次得见。这套剑法虽是打斗之用,却情思缱绻,婉转低回,看来正是姑姑与宋掌门热恋之时创作的剑法。”
宋王风看着采葛,惊讶道:“连采葛剑法也……”
采葛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讶异,不以为意地摇头晃脑,笑道:“时间太仓促,粗浅教了两招罢了。但我想这两招也够用了。”
说话间,黑河将长鞭向宋星和迎面劈下,宋星和一面向后跳跃,一面将剑尖搭在黑河的鞭上,运起内力来,使剑尖始终贴着黑河的长鞭。长鞭转动,宋星和便也跟着转圈;长鞭向左,宋星和便也向左;长鞭向右,宋星和便也跟着向右;长鞭回拉,宋星和便跟着向前送剑,剑尖一直黏在那鞭上。
黑河见状,猛地一抖手臂,一股内力形成波浪顺着长鞭传来,流过白剑,传到宋星和身上。宋星和无暇多思,手臂也跟着呈波浪型抖动,身体跟着起跳。就在他腾空的瞬间,黑河看准了时机,将长鞭向旁边使劲一甩,宋星和被强大的鞭力甩出,再也贴不住了。
“这是一招‘缠绵悱恻’——原来宋掌门将‘采葛剑法’融入了苍南派分水蛾眉刺的用法之中,真是情深意重啊。”张回说着回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牟先令的刺法,不禁点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