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威胁?”张扬问。
“你看看采……不就知道了。”陈欣欣说着看了看采葛和宋王风。
“原来他甚至不等在武林大会取得胜利,名正言顺地争夺观主之位,而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我倒还高估了他,哈哈!是谁替他打点的上云观内部,我想也很明确了。”红衣男子半嘲讽半痛恨地咬着后槽牙说。
“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白道长为何又要费心去找采葛剑,当年为何又要插手采葛姑姑和宋掌门的事?他先是偷偷扣下采葛姑姑托他送给宋掌门的采葛剑,后又把它据为己有,并未献给上云观……”张扬仍在思考。
“嗐,这也容易解释。石道长虽然对他有情,他的心却不在她身上,想当武林盟主呗。”陈欣欣又道。
“如你们所言,他们既已打算杀掉云观主,何苦又去争武林盟主的位置?”张扬道。
“那可是‘武林盟主’!能够傲视群雄、号令武林!这是多大的诱惑啊!他既知采葛剑下落,又怎会不去争、不去抢?”陈欣欣反问。
“‘武林盟主’本是为了更好地团结各门各派、引领江湖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设置的位置,却引起了这么多的贪婪和欲望,让这么多的人为之头破血流。”张扬叹道。
红衣男子低着头默默听着张扬的牢骚,没有说话。
“反过来,既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又何必再对云观主痛下杀手呢?”张扬痛心地问。
“谁能保证他能心想事成地成为武林盟主?但是杀掉云观主,对他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陈欣欣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云观主既已无奈躲到御风林去,为何还不对身边人怀有戒心?”张扬似乎有些遗憾。
“他又怎么知道谁是姓白的那边的,谁是他那边的?”陈欣欣耸了耸肩道。
“也许,他只是早就看到了,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罢了。”采葛这时黯然神伤地道。
“可叹武功盖世、功德无量如云观主,无人相助还是难逃敌手。”张扬长叹一口气道。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陈欣欣语气平淡地道。
“白道长又为何一定要取得观主的位置?”张扬说着竟有些生起气来。
“好说。二十多年前上清道长忽然下落不明,又没留下什么指示,选举新观主是整个武林都在关注的大事。那时云观主上位本就只是因为他比姓白的早入观几个月,先来后到罢了。这就难免有人对他颇有微词,姓白的更是不服。后来采葛姑姑又东窗事发被逐出观,白道长定然想设法取而代之,一来能把采葛姑姑接回去,二来说不定……还能顺便改一改观规,为他自己的私情服务,娶个观主夫人什么的,也未可知呢。”陈欣欣道。
“你!”宋王风听完她说的话,不禁勃然大怒,倏地起身对她怒目而视,红衣男子也立马挺起了胸膛对着他。而稍一细想,宋王风又觉她的说法似乎不无道理,于是又坐下身去。
“让云观主在他即将拿到采葛剑之前死,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接替观主之位,代表上云观出战武林大会,再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了。云观主的死,不过是石道长和白道长商量好了,与他里应外合的一步棋罢了。”陈欣欣见大家都默认自己的分析,愈发有些得意起来。
“怪道我们曾在春香楼遇见他时,他竟对闹得满城风雨的云观主的死讯和镖件丢失的消息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多问我一句……原来他不是没有听说,反而是早就知道云观主会死,知道信会丢……”张扬想起来了什么,恍然大悟地道。
“不错……丢失的信本来就不是寄给云观主的,而是要给石道长的。他们商量好云观主死后,石道长把信拿走,他们自己去找采葛剑,并且正好用这件事当幌子,让你来背这个黑锅……只是他不知道,信真的丢了……”陈欣欣思索着说。
“哈哈哈哈!”听到这,红衣男子蓦地大笑起来,“他还以为,一切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呢!哈哈哈哈!”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石道长就算想告诉他事情真相,可她的消息还没到,姓白的就死了。”陈欣欣道。
“呸,活该!谁让他是个流氓小人!”宋星和想到白岩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和他在春香楼的表现,不禁骂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石道长倒也是他的受害者了。可怜她一片丹心,为白岩做了这么多,却只是他满足私欲的工具。”宋王风叹了口气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云观主和白道长西去的真相?”张扬却突然向陈欣欣发问,比起愤怒,语气里更多的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