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拿起丢在自己身前的面包,终于是闷闷地开口了,看来也是饿极了,揭开了包装就开口吃了起来。
云天笑了,道
“那你还不动手?”
“我又打不过你。”
云空嘴里嚼着面包,一副这么回答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云天所掌握的能力是可以给无生命的任何物品下达延时性的命令,就如之前的水桥,甚至是更早之前送到他手上无一不自燃烧毁的纸条,再加上他那缜密到恐怖的思维能力,若是在他到过的地方,哪怕只是几分钟时间,跟他斗起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
一时无语,云天沉默地看着云空吃完手中面包。若此刻有第三人在场,便会发现往日里他冷漠的面容在这个弟弟面前,似乎温柔了些许,就连笑容都变多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哥,丝毫看不出他竟然做下了那许多轰轰烈烈的事。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待得云空将最后一口面包吞下,云天再次开口。
“把事情跟你问清楚,然后我就出去玩,玩够了再被抓回去。不就是一个死吗?”
云空对他翻了个白眼,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是一种责备自己哥哥给自己惹下天大麻烦的眼神。
是的,这便是他从来未曾对他人说出的目的。这一年来他做的所有事,付出的所有努力,千辛万苦地来到他面前,都只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叛出空山?
为什么会立那个墓碑?
为什么他们的父亲会因为灵体崩溃而死?
然后,等不再疑惑了,他便会用自己的双眼看遍这世间万物,用自己的双脚走遍那世间奇景,完成多年夙愿,让自己无愧于来到这世上走一遭——最起码,死而无怨。
他本来想要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有这些就够了。
或许他应该感谢这个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的人。因为他,自己有机会出空山;因为他,自己可以不像其他人那样受组织的严格管理;因为他,自己至少不会在组织里虚度光阴直至老死。
最起码,他的人生里,有最少那么五个月的时间,是属于他自己和这广袤天地的。
云天听到他这句话,眼神不易察觉地颤了颤,点了点头,像是颇为赞赏他这想法,再一次拍了拍身旁桌面,第二次对他说道:
“坐过来。”
窗外的晨光越发亮了几分,透过云天身后的百叶窗,洒在了地上,那张脸在背光下并不能看的如何清楚,云空想了想,终于还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