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追问是什么咖啡,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旁边的小姑娘说:“小苏,你要来点什么?”
小女孩儿的声音脆脆的,“果汁!”
“果汁可以吗?”安言对她说。
杨可微使劲儿点了点头,目送安言坐在她最喜欢的位置上。客人没点什么咖啡,杨可微就做她自己独创的。她做了无数次这杯咖啡,动作烂熟于心,但这次却有点小心又忐忑。这次也一样,她又做了那杯虽然是她独创的但却尚未起名字的咖啡。
安言也一样,坐在昨天那个离空调最远,离书架最近的位置。那个位置来往不便,但视野最开阔,可以观赏到最鲜艳的月季花,以及享受被包裹起来的安全感。
杨可微做好了,双手端着咖啡轻轻放在他面前。安言礼貌地说谢谢。
接下来,她没再打扰他,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注意他。安言太安静了,他独自一人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遗世而dú • lì般。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他吸引了她。但如果稍不留神,她又会忽略他。
十点钟了,店内几乎没有别的人了。杨可微收拾着后厨,等再出来时,店内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安言已经不在了,她点了点,柜台上放着刚好够数的钱。
第二天下午人不太多时,咖啡馆的门又被人拉开了。那人一手拎着篮球,一手拿着两幅大小不一的球拍袋闯进来。她也认得他。他已经连续三天下午都来这里了,再不记得大概是脸盲。
来人笑容灿烂。“安言说,让我帮他带一杯咖啡。”
杨可微保持着微笑点点头。直觉告诉她,他口中的安言,就是昨晚的那个男生。尽管他也跟别的人一起来过,但感觉安言就是他。
杨可微把咖啡装好递给他。
“谢谢。你好,我是苏子零。”苏子零说完夺门而逃。
杨可微奇怪地看着他慌张离去。安言、苏子零,她在心中默念,总不能下一次来,不记得人家的名字。
苏子零逃出咖啡馆,心跳的有点快。他走在大马路上,一手拎着篮球网球羽毛球,一手拎着咖啡,生怕洒出来。他今天是特意出来去拿昨天定好的网球拍。
他出来时为了掩人耳目带上了篮球,结果最后他不仅鬼使神差般地买了副羽毛球,更是一时冲动来了这里。他借着给安言带咖啡的由头,见了那姑娘一面。
没办法,他对她实在有些好奇。她有着不同常人的缺陷和经历,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为什么还能生活的这么积极从容?
一阵阵舒适的风吹在青岛的上空,吹拂过苏子零宽大的衣角。他走回到家,不知要如何敲开安言的房门。他有些紧张也犯了难,不知如何对他解释他手上的这些东西。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对安言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谢意,他不自觉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