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有一件事可逗了。”
林暖非常聪明,她从有趣的点滴小事入手,拉近与安言距离的同时,尽可能展现自己的善意。
对林暖的这种行为,安言隐忍不发的后果就是对林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这样下去,林暖突破安言的心防只是时间问题。安言会由抗拒到沉默再到习惯。因为他也是人,是人就逃不开复杂的七情六欲。
林暖叽叽喳喳手舞足蹈地说笑时,安言几乎不说话,也几乎不做出任何反应。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安言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每当这个时候,林暖就突然噤声,然后安言就会垂下他的脸轻抿住他的唇。
长久以来不放过安言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林暖对这个小表情实在不能再熟悉。安言害羞了,但林暖没有去点破,她继续说笑着。
不需要多少光阴流逝,流言蜚语总是传得飞快。
“林暖。”陆离再次在林府门口拦住林暖。
“怎么啦?”林暖一惊。一是陆离很少念她的全名,二是她很久没见他了。
“离安言远一点吧,否则你是在害他。”陆离陈述着事实。
林暖很想开口反驳,可她是林暖,她很少任性且敏锐,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陆离话里的深意。
“我知道了。”林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把陆离送走,林暖回到房间。虽然答应了陆离,可她一直坐立难安。她在屋里反反复复地来回走动,心神不宁。下午六点钟时,林暖再也忍不了了。她还是冲了出去,火急火燎地像火烧了眉毛。
太阳下山了,夕阳的余晖也即将燃尽,她全力以赴地奔跑着,不顾一切。对不起,是我错了,安言,请你一定要等我,千万要等我。拜托了!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安言正站在封闭的校门前,形单影只。他望向逐渐灰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言!”心脏鼓动得她耳膜都要破了,林暖简直想放声高歌。
“对不起,对不起,安言,我错了,我迟到了。”林暖跑过去,高高地举起双手求饶,一幅心慌又想撒娇的模样。
“今天放学晚了。”安言言简意赅地解释。
“那我们……回家吧?”只要不是安言说的,就不必去听。林暖歪着头笑,俏皮可爱。
安言看着林暖像个战胜的小公鸡那样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他甚至有点懊恼,他为什么要在学校门口局促不安,走出去再走回来。
不过,安言很快就释怀了,这样小心翼翼又张扬明媚的温暖,谁都抗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