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人做衣裳,都这么量身?直接上手摸?”
苏黛背着手理直气壮,“我不是忘带皮尺了吗?”
沈顷不以为然,“那就等明日带了皮尺,再来量。”
苏黛抿唇,不服的看着他,委屈的还顶嘴。
“您还说自己不小气。”
沈顷挑眉,也没惯着她,只清声训道。
“少胡搅蛮缠,不许就是不许。”
苏黛气笑,“隔着衣裳呢,摸两下怎么了?您能少块儿肉不成?大丈夫,方才手都挽了的,现在还扭扭捏捏的”
沈顷闻言嗤笑,撩着眼皮打量她。
“你再动歪心思,现在就让人给你送回去。”
苏黛贝齿轻咬下唇,忍了忍,没忍住,轻白他一眼,抱着臂扭身坐到了矮榻另一侧,板着脸不打算再理他。
沈顷看她还有脸闹脾气,一时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做的不对,干脆也不理会她。
这姑娘有些时候,言语和举止上,是有些不矜持。
姑娘家,须得行止有度,谨言慎行。
他都提醒过不止一次,她总还犯。
得给她掰过这些小毛病来。
堂屋内一时静下来,两人一人坐在矮榻一端,谁也没搭理谁。
沈二爷何止是不解风情。
苏黛心中郁结,她收回之前说沈顷‘没那么食古不化’的话。
他这简直就是个不开窍的闷石头。
刻板守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熬过去,冬日里昼短夜长,天色很快暗下来,屋里密不透风,光线比外头还要暗。
沈顷原本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偏头看苏黛。
心说,这姑娘倔起来,是真沉得住气。
想着天色不早,也不欲跟她再耽搁下去。
正欲开口打破僵局,廊下就传来朴淞的请示声,就像是踩着点儿来替他解围的。
“二爷,属下进来点灯?”
屋里都黑漆马虎了,也没点儿动静传出来,真不知道这两位主趁黑在磨蹭什么。
沈顷清冽的声音很快传出来。
“点灯吧,摆膳。”
“是。”
朴淞应了声,掀帘子进门,到堂厅里的两盏落地贡纱灯点亮,这才出去喊人送膳来。
朴淞一走,沈顷便再次侧头看向苏黛。
却见苏黛斜靠在榻上小几边,一动不动。
他察觉不对,微微倾身歪头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