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眼帘紧闭,吟声低颤,“你说”
“你无需将为沈家开枝散叶,当做自己的任务,她们一辈一辈在这件事上,承担的压力极重。”
“你是你,不要与她们相提并论,日后无论谁说什么,要你做什么,你都可以不用在意,你我结合,是两心相许,并非为了绵延子嗣。”
“倘若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时刻谨记,你于我来说,永远都比孩子要重要。”
苏黛视线氤氲,不解轻喃,“谁会说什么?要我做什么呢?”
沈顷抿唇,与她轻抵额头,低声告诉她有关沈家后宅的秘辛。
“沈家子嗣艰难,多年来传承了许多秘法,说是能令女子宜受孕,有服用的药丸,浸浴的香汤,蒸熏私处的药草,以及同房后日日要服的汤药”
“以前府里每个女人,都躲不过这些。”
苏黛闻之,不由身形微僵。
这套流程听下来,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简直如同是,为求子嗣而施行的一种祭祀,庄重诡异到不可思议。
沈顷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于是轻揉着她腰身,耐心安抚。
“沈家的男人,回府中的日子并不多,故而每次与女眷同房的机会,便显得弥足珍贵。”
“余嬷嬷便是代老夫人执行这些的,以前沈尧在的时候,杜暖月屡次受此折磨,倘若你嫁进来,她们势必也不会收敛。”
苏黛心下生骇,手脚冰凉。
难以想象这等原本是有情人间,最浓情蜜意耳鬓厮磨的私房事,生生被人安排成一场求子的仪式,成为不得不完成的一种任务。
那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煎熬与折磨。
堂堂沈帅府,一方军帅主宰,在当今越渐开放民主的背景下,竟然还存留着古旧腐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旧传统。
沈家的子嗣,珍贵到如此不可理喻地地步吗?
沈顷手下力道轻柔,安抚着她腰身与背脊,与她额心相抵,柔声哄慰。
“你知道便好,不用怕,爷会安排好人,不让你吃这些苦,都能糊弄过去的。”
苏黛贝齿轻咬唇肉,还未经历,便已经心生委屈。
“小哥,我倒宁愿现在就有身孕了”
总好过一嫁进门,就要面对那些她想都未想过的,令人窒息难忍的事端。
沈顷哑然失笑,噙住她唇瓣,将人搂紧。
苏黛意志渐渐涣散。
身子抖得如同湖间荡叶。
也渐渐无法再思考,沈顷方才的那番话。
待到云消雨歇,已是月上中梢时。
苏黛困乏的指尖都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