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淞眨眨眼,按下心头纳闷,连忙扶了扶大檐儿帽亦步亦趋跟上。
他侧眼打量沈二爷神色,低声问询,“二爷要出府?”
“嗯。”
朴淞抿抿唇,咕哝一声,“属下先去备车。”
见沈二爷点颚,连忙加快脚步往前院敞庭奔去。
晨曦尚未露头,沈二爷步子踱的不疾不徐,还慢条斯理点了支烟。
路过园子时,不经意地一瞥,竟然意外的发现廊栏前几丛纤长妙曼的细韧柔枝,携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嫩黄花蕾。
沈二爷难得有兴致,特地驻足欣赏了一番。
雾城果真是依山傍水的水灵地界,二月不过半,迎春便已经隐隐囤满枝头,有更急一些的,甚至已经花瓣支棱着开满了。
沈二爷盯着瞧了一会儿,直到唇角叼着的烟燃了过半,烟雾丝丝绵绵缭绕升腾着熏了视线,他才眯了眯眼。
突然抬手,修长指节捻住烟蒂,随手丢在脚下碾灭,继而顺阶而下,对着娇嫩的迎春花枝下了手。
于是,半刻钟后,敞庭里,立在车边默默等候的朴淞就瞧见,回廊那头,自家二爷携满身清肃漫步而来。
只是…
那身挺如松面色淡漠的人,手里却掬了捧半枯半盛的迎春花。
朴淞惊愕至极,面上表情都彻底失控,瞠着目面皮抽搐,忘了遮掩。
好在沈二爷只关注于手里的迎春花,也吝啬于施舍他一个眼神,径直无视朴淞,握着手里一捧迎春花轻轻摆弄,稳稳坐进了车里。
直到发觉朴淞还立在车外没动,沈二爷方才不耐蹙眉,冷清催促。
“朴淞。”
“啊…唉!唉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