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婆母孟沅珠,是否真的如胡满华所怀疑的,害她不能生育子嗣?
这个问题恐怕无解。
但药是不是有问题?
苏黛不得不重视。
于是,回到屋里便吩咐青鹞取了笔墨来,写了封信,然后交代朴妈妈将徐嬷嬷送来的药丸取出几粒,又喊来青鹞。
“刘达刘良可回府了?”
青鹞接过东西,满眼乌澈,摇头回道,“奴婢没瞧见他们人呢,奶奶您交代,奴婢自去寻他俩。”
苏黛颔首,语声轻柔,“话都在信上了,看过后让他们烧掉,药也是,事情办完后要亲自销毁,然后回来当面回我话。”
青鹞点点头,“是,奶奶。”
她一走,屋里只剩朴妈妈和苏黛两人。
苏黛在榻前落座,朴妈妈亲自替她倒了杯茶,“是大帅夫人与奶奶说,老夫人给的药有门道儿?您才派人悄悄去验的?”
苏黛接过茶盏,看着她月眸浅弯,点了点头。
朴妈妈见状浅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万事总有个缘由,奶奶查药,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只不过不论结果如何,这事儿得捂住,万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更何况,就算是有什么,那也是上辈的事,与奶奶您是万万不相干的。”
苏黛敛目颔首,“我明白,谢谢妈妈。”
朴妈妈点到为止,便没再说什么。
主仆间的信任与情分,需得经历些事儿才能维立起来,眼下她正是该多做少说的时候。
于是,朴妈妈寻了个由头,便离开了堂屋。
屋里静下来,苏黛一个人独坐了会儿,便起身进了里屋。
进门绕过屏风,视线似下意识地便落在了窗边矮榻上。
先前因两人胡闹了一通而凌乱不堪地矮榻,此时已经被侍婢整理干净。
他人已经走了许久,但屋里四处却都是沈顷的气息。
苏黛月眸流转,四下细细打量着,视线最后停在落地衣架上,衣架一角,挂着扇形琉璃花灯。
那花灯,二月二龙神节那夜买回来的。
眼睫轻眨,苏黛不自觉地菱唇浅翘,总算也找到些事情可做。
这么想着,她举步走到矮榻前,跪在榻边,将一角的箱柜打开,在箱子里捣腾起来。
不一会儿,便翻出两只大小相等的松木雕像来。
两只小像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