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缄默,摇了摇头。
冯岑月点点头,抬眼与她对视,小声安抚她,“没感应,也是好事。”
她垂下眼摘菜,接着说道,“娘也不说那没用的,你若真惦记,兴许他顾不上来信,你可以主动去消息问问。”
“新婚就分开这么久,娘要是你,娘早沉不住气去找他了”,说着一顿,对上苏黛黑白分明乌亮透彻的眸子,又啊了一声,连忙改口。
“也,也不一样,你爹跟沈二爷不同,娘跟你也不同,这这沈二爷是去打仗,你当然不能瞎捣乱,还是老实在家呆着,该去信就去信。”
“那男人出征在外,安危不定的,女人啊,别管他顾不顾得上回信儿,该关怀是一定要关怀的,特别是你们新婚呢,这感情得趁热乎打铁,总放着该淡了。”
“不是娘说你,这两口子之间,女人也得学着主动,不能总缩着抻着,等男人来哄你,是人都一样,谁总有那么闲,有那么耐心,总主动贴别人?你说是不是?”
听她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教自己,苏黛不由忍俊不禁。
心道,她娘要知道自始至今,都一直是她主动的,才把沈顷给栓到手,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冯岑月不明所以地抬眼瞪她,“你看你这孩子,你笑什么笑?”
训了苏黛一句,她又接着摘菜,“娘是过来人,教你的一准儿没错,你今儿回去就琢磨琢磨,明儿就给我女婿写封信,表述思念与关切,啊,嘶~,说你呢,你听见没!”
苏黛掩了掩嘴角,嗯嗯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该说不说,她娘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是她自己糊住了。
她苏黛一直也不是那等矫情的人。
沈顷兴许指挥作战,与敌军交涉,顾不上给她打电报诉情思。
但她闲得很啊,怎么还干巴巴等着他来消息?
她主动跟他诉诉情,他总不会抽不出一两口茶的功夫看看吧?
于是,苏黛晚膳也没留,就带着人回了帅府。
傍晚,苏逢拎着一兜子板栗糕,兴冲冲地回家来,最后得知苏黛已经走了,不免无奈叹息。
这边儿,苏黛琢磨了大半宿,最后信写好,封了蜡。
转身躺到床上,又突然想到,这种夫妻间的私房话,若是打电报过去,岂不是还会被别人看到,念出来,甚至复述,转送
思及可能被很多人看到,苏黛翻了个身,黛眉紧蹙。
不成。
不行还是寄信吧。
晚一点儿就晚一点儿,反正人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
于是,天一亮,苏黛就喊了刘良来,将信交给他,还特地一字一句的叮嘱。
“使个闲人跑一趟腿儿吧,也不急,是我写给二爷的,要确保二爷能收到,亲自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