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陆乘行今日一早直接回了营地,昨晚他去见的,是个女人,看样子是一直坠在部队后方的,行军打仗还带着的女人,铁定不一般。”
沈二爷正坐在桌案前写信,闻言眼皮子都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朴淞见状,默声立在一旁等着。
没一会儿,沈二爷撂下笔,慢条斯理将信纸叠起来,徐徐站起身,信纸夹在修长指缝里递给朴淞。
“你亲自去给大帅打电报,将近来军中近况交代清楚,另外这封信,派人送去潞城,亲手交给杜淮宴。”
朴淞双手接过信纸,低声应是,转身欲走,又听沈二爷清声问了一句,“雾城那边,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朴淞步下顿了顿,想起是二爷先前交代过,处理胡莹的事儿。
他连忙垂手回话,“那边已经使人盯着,算日子,胡璧山也该到雾城了,若是有异动,咱们的人会来消息,目前还没有。”
沈二爷淡淡嗯了一声,“去吧,顺便交代下去,拔营。”
朴淞点点头,“是。”
话落,疾步匆匆转身离开。
雨后日阳高照,但道路泥泞不堪,行军速度因此耽搁下来。
这次,沈系军都已经赶了一刻钟的路,后方陆乘行才策马奔腾的追上来。
隔得老远,便听见他扯着破锣嗓子喊骂。
“沈二你丫小肚鸡肠的!报复老子是不是?!说拔营就拔营,老子人还没等齐呢!你给老子停了!”
他嗓门大如洪钟,渐行渐近,伸手一把扯住了沈二爷的缰绳。
‘吁——!’
马儿被他扯的头一偏,马蹄子也乱了步调。
沈二爷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一手抻住缰绳安抚座下黑马,一手抬高掸开陆乘行,清润的声线透着三分凉淡。
“你的人不齐,自己派人找寻去,碍得着别人?”
陆乘行喘着粗气叉腰笑斥,“干什么你这是?自个儿守身如玉,就见不得别人逍遥快活了?泥泞扒池的急着什么赶路啊?晚一日就不成?”
沈二爷薄唇冷牵,“你晚两日也成,自己晚自己的,别耽误别人正事,我先行,你随后吧。”
陆乘行嘿了一声,舌尖儿盯着下颌线忍下气,眼瞅着沈系军的大部队停都不停地,径直直越过他身边往前赶路。
他气笑点头,抬手指了指沈二爷,“你他娘就是报复老子上回不等你!成!”
他没再多说,甩了甩手,调转马头,带着一队亲卫兵,便如追来时一般策马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