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虽然不知那杜当家到底需要奶奶帮他什么,但属下这些日瞧着,没有这么求人的,二爷要知道奶奶在杜府如此受制于人”
苏黛牵唇淡笑,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原本是我们有求于人在先,一报还一报,没什么可牵强的。”
“相信这一次,只要杜淮宴下手够果决,等我们再回到他府上,也就没什么隐患可顾忌的了。”
“再等等吧”
这一等,转眼就过了三日。
第三日夜里,苏黛正要睡下,杜淮宴就静悄悄地来了。
刘良刘达将他自后门迎进院子。
苏黛从屋里出来,就瞧见他自后院跨进堂门。
杜淮宴一袭雪白缟素,衬得整个人清姿如玉,光风霁月般隽逸。
杜聪扶着他,见到苏黛,恭声唤道,“二奶奶。”
杜淮宴遁声侧脸,浅色薄唇淡淡抿出抹笑,双目黯淡无神。
“弟妹,委屈你了。”
苏黛听着他这温弱语声,再看他浅白的唇色,直觉素日里矜雅清贵的杜大当家,仿佛受了什么磋磨,几日间便病入膏肓了似的。
她原本想戏语奚落他一番,结果也说不口了。
于是,苏黛心下斟酌了一番,和声软语问道,“火势,救的还及时吧?”
话落,就见杜淮宴薄唇微抿,眼睫颤了颤,脸色似乎更白了。
苏黛眼瞧着,心头莫名地酸了酸,就听杜聪哑声开口。
“明月阁,烧了一大半,要还原,得清平重建了。”
苏黛闻言看了看杜淮宴,只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不亚于,要了他半条命吧?
阁楼没了,可以重建。
但日后建好了,即便是与过去一般无二,原本该有的气息和痕迹,也都已经无法修复如初了。
这烧的,是杜淮宴刻入骨髓的念想。
屋内静了片刻,苏黛轻轻咽了咽喉,适时的转移话题。
“三叔公他?”
“明日出殡。”
杜淮宴启唇低应,说着唇角轻牵,似乎是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神色恢复如常,温声说道:
“这两日杂事太多,绊住了脚,眼下有空,我亲自来接你回去,你放心,都过去了,没人再打你的主意了。”
苏黛下意识又咽了口口水,也没问他这个‘没人’了,是怎么个‘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