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看认不认识。”
苏黛闻言掀睫看去,首先被画上之人那双锐利鹰眼吸引,再看那浓眉和短须。
她下意识轻吸口气,指着那张画像,抬眼看向沈顷。
“陆辞!”
沈顷修眉轻挑,似是并不意外,随手将那张纸丢在矮榻的小几上。
苏黛侧头盯着那画像仔细看了几眼,而后又看向沈顷。
“根据徐星嘉描述的画的?”
“嗯。”
“这得告诉杜淮宴!”
沈顷瑞凤眸清黑,不以为然牵了牵唇。
“说了他不傻,告诉他又如何?他不可能不知此人有问题,况且,你以为他会在意?”
苏黛闻言怔了一瞬,继而明白过来。
她眼睫微眨,浅舒口气,“也对,他只在意什么时候能去黎山,去了黎山又会有什么收获。”
至于他们夫妻跟黎山那边,又存在什么芥蒂和恩怨,杜淮宴必定是不关心的。
想到这儿,苏黛不由轻轻摇头,掀起眼帘看向沈顷,轻声说道。
“杜淮宴为杜暖月的事,多少有些疯魔。”
“小哥,黎山之行我们若与他同行,势必要防备他。”
说不定杜淮宴会为了让杜暖月‘复生’,而心甘情愿与黎山那人做下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交易。
沈顷下颌轻点,声线清润,缓声道:
“所以我们才得寻得更多的助力,眼下唯一可靠的,除了自己人,便只能求助于大帅。”
至于陆乘行那边,到底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到时候能不能顶的上用。
只能寄希望于身边的人。
而沈系军的重兵力,都集中在大帅手里。
收服人心,集结自己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们所剩的时间,不足以做到完全准备。
所以求助于大帅,是最稳妥的抉择。
“这事,等腊月里大帅从边线回来,我会与他促膝长谈,相信能够说动他,眼下先不提。”
说着,沈顷看向苏黛,微微侧头道,“走吧。”
苏黛抬眼看他,幽黑月眸湿漉漉地,“去哪儿啊?”
沈顷负手而立,垂目睨着她,眸底噙着丝丝笑意。
“你不是闲不住?今日天色好,陪你出去走走。”
苏黛微微一怔,继而像是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气着呢。
于是,她粉嫩唇角轻撇,小声咕哝了一句。
“不去,我得静养,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