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沈顷这一个儿子,干系到儿子和孙子的安危,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到底,沈延这些年坐稳帅位,大权揽握,早已是说一不二的刚阿秉性。
谁不听话,打就完了。
打了还不听,那便弄死他。
沈顷瑞凤眸深邃沉黑,盯着他看了两眼,继而垂下眼没再说什么。
他此番掖着复杂心思,主动来寻沈大帅的目的,已经达到。
好似也没什么再坐下去的必要。
沈顷修长白皙的手搭上围椅扶手,预备起身离开。
气氛似乎是凝滞了一秒。
沈大帅见状,下意识开口唤住他。
“子顷”
沈顷立住脚,侧颊微偏,眼尾余光清冽,看向沈大帅。
沈大帅面上神情复杂,浓眉微蹙,沉叹一声,欲言又止。
“别怪我们”
沈顷淡淡收回视线,“算不上。”
“从哪儿来,哪儿是归宿,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下想去哪儿,想做什么。”
眼下他只想跟苏黛黛长相厮守,儿孙满堂。
话落,他提脚离开,话语冷清的丢下一句。
“另外,胡莹的事儿,二叔还是最好尽快处理,二婶那边一直盯着我,挺麻烦。”
沈大帅目送他离开的挺拔背影,心下无声叹息。
回到岩柏院,沈顷里外屋转了一圈儿,没瞧见苏黛。
问了朴妈妈才知晓,她睡醒后,便带着青鹞去了沈老夫人那儿。
思及先前说过,自己寻ru母的事儿要跟沈老夫人请示一声。
沈顷也没去寻人,只摆手示意朴妈妈下去,转身独自回了里屋。
他倚在矮榻上出了会儿神。
思来想去,有关他身世的事儿,没有合适的契机,还是不太想与苏黛提及。
他仰躺在软榻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等她生完以后再说吧。
岩柏院里打通的院门,在翌日傍晚前收工。
新砌的月洞门需得晾晒多日,却也并不妨碍人住。
沈顷和苏黛当晚就搬回了岩柏院的主屋。
临近年关时节,雾城又降了两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