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头等他平静下来,便悄然站起身,抹干脸上的泪,默默退回了墙角。
沈重一个人折腾了很久,最后已经精疲力竭,从洗手间出去就径直上了那张单人床。
从圣诞节到现在,苏青已经看着他转移过很多次了,但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漫长折磨。
沈重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艰难,每移一点点都要停下来攒一口气,仿佛都要提醒她,她曾经犯的是多么可怕的错误。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shā • rén凶手,回到了自己的命案现场,眼睁睁地看着满地的血腥,动弹不得,呼吸不了。
沈重没有脱衣服就躺到床上盖上了被子,冷冷地说:“关灯。”
苏青默默地走去关了灯,摸黑走到自己那间浴室,洗了洗脸。
窗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经久不绝。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农历新年要这样开始,她的公历新年明明是以那么精彩的方式开启的。
苏青回到卧室里,下意识地往沈重那边走了两步,但他立刻就转头对着墙,她只好退到大床边,坐下发了会儿呆。
沈重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所以她不敢哭。
新年的鞭炮声渐渐停了,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苏青在床边茫然无措地坐了很久,起身光着脚走到了衣帽间里。
她拉开最角落那个收纳棉被的橱门,钻进去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