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变了,母亲带着私生子离开了,父亲想去讨公道结果被撞成植物人。
她看着黑白照上笑靥如花的女孩失声哭泣。
自那之后郁欢再没出现在杨宛面前,与那位名义上的母亲也彻底断了联系。
三年了,她甚至连时玥的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时屹从不肯让她去,甚至将两人从前的合照也全部删掉,不给她留一点念想。
可郁欢也是人,怎么会不难过。
或许老天也看出氛围,出去时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
京都的十二月,时玥忌日,时屹生日这天,初雪来了。
郁欢先去了趟花店,然后才打车去了墓地,在停车场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她叹声气进了墓园,手里捧着一束茉莉花,那是时玥最爱的花。
和灰暗的墓碑相反,松柏依旧绿意葱葱,上面覆了层薄薄的雪,略显孤寂。
或许人真的有灵魂,就栖息在这寸许的墓碑上,在世间游荡,看着亲人走出伤痛,替自己完成那些没来得及实现的理想。
所以郁欢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跳舞,要替时玥看尽世间繁华。
等哪天自己也老去,可能会看到脸带笑意的时玥,抱着她最爱的那只白猫,那时候郁欢一定会抢先抱上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依偎在一起的两抹身影。
时屹打着把黑伞,一手抚着杨宛的肩膀,即使看不到正脸郁欢也能猜到,杨宛一定是满脸的泪。
她不敢上前,就躲在松树后看着,直到两人离开才走了过去。
循着方向找过去,总算见到时玥了。
黑白照有些褪色,唯独笑容还是那么甜美。
郁欢放了花束,跪倒在墓碑前,看着照片泪跟着就流下来了。
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她却紧紧咬着牙,一点声音都不肯出。
雪越下越大,从最初的雪渣变成雪花,洋洋洒洒,不一会就落得满头都是。
郁欢哭的起劲,浑没注意到头上多了把伞。
时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哭泣的女子,眉眼间居然还带了点不耐。
过了许久,看郁欢哭的厉害,冻的手都红了他才冷冷的说:“哭够没有?”
郁欢被吓了一跳,仰着头看他:“你……你没走啊。”
时屹没有回答,视线看着碑前的茉莉花:“有什么用,她又收不到。”
郁欢固执的摇头:“她肯定会收到的。”
即使收不到,时玥灵魂也会沾染到一缕茉莉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