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士,敬重先人长辈与能力高深者,能亲自为已封仙位的前辈敬香,也是种荣幸。
白夭没推辞,亲自起身,带着孟徊去了供堂。
跨进供堂的门,瞧见上头供奉的'玉清元君'画像,孟徊神情肃穆,规规正正拜了拜,又敬了香。
从聂公馆离开时,孟徊看向站在车窗外的聂混,欲言又止。
“我自三岁起入此道,至今近五十载,能力还在她之下,华章,她面容如此年轻貌美,怕是驻颜有术。”
“年岁,恐怕不止十八。”
聂混微微一怔,想起那日聂大帅问白夭芳龄,白夭说自己十八。
他唇角隐隐抽搐,轻轻咳了一声,凤眸清亮柔和。
“舅舅,我连断子绝孙都不在乎了,还在乎这些?”
孟徊唇瓣嚅喏,扯出一抹干涩的弧度。
男人,都是如此肤浅。
他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前头孟枭的椅背。
“走吧。”
孟枭回神,哦了一声,连忙发动车子。
等车子驶出聂公馆,孟枭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父亲,语声迟疑。
“父亲,白姑娘是驻颜有术?她…她该不会比四爷还大吧?”
孟徊合着眼,手搭在膝头轻轻打着拍子,没理他。
孟枭抿了抿嘴,又接着问他。
“我听四爷方才说,什么断子绝孙…”
“他的事他自己都心里有数,倒是你。”
孟徊突然出声儿打断他,眼皮子掀起冷冰冰盯了他一眼。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命薄,早点儿成亲,免得我见不到孙子,你听不进去?”
孟枭张了张嘴,最终憋着声儿没出吭呛。
孟徊气的板了脸,“你跟聂华章不一样,他是孟家血脉没错,但是他姓聂,我管不了太多。”
“孟家世代单传,子嗣艰难,我不让你从道,就是为了想从你这儿扭转一番,看看还有没有救数,别给我磨磨唧唧的,只要是良家女子,哪怕是个乞丐我也认了。”
“你尽快给我开枝散叶,听见没有?”
孟枭从十八岁起,就一直被父亲念叨这件事,现在再听他念叨,孟枭已经能做到一脸平静。
可以说,他整个心态都麻了。
于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知道了。”
送走孟徊,聂混返回楼里,韩霖立在楼梯口低声问他。
“四爷是在楼里用膳,还是去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