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屈膝蹲下身,眸色清润柔和,替她拢了拢搭在身上的军装褂子,试探着轻柔唤她。
“夭夭?”
白夭纤秀的黛眉蹙了蹙,粉腮桃面的小脸儿蹭了蹭臂弯,旋即继续睡了过去。
聂混是头一次见她醉酒,只觉得此刻眼前的小妖精,漂亮乖萌毫无攻击力,十分惹人疼爱。
他浅浅吁了口气,又气又好笑。
气她闹别扭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
气她竟然还不知自爱的喝醉酒,在这个空荡荡的宅子里,让自己陷入如此没有戒备的柔弱姿态里。
男人磨了磨牙,抬手轻轻捏她面颊,低声呢喃训斥。
“幸而爷来的不算晚,若是换了别的野男人怎么办?不把你生吞活剥了?小没良心…”
“唔…”
白夭小眉头紧锁,迷迷蒙蒙浅浅睁开眼,眸中迷离似有水雾,挥苍蝇似的拍来他的手,嘴里不耐烦地嘀嘀咕咕。
“走开!烦人…”
聂混一惊,心口缩紧,连忙收回手,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醉酒的小狐狸精哼唧了两声,转过头去,在手臂上蹭了蹭面颊,再次趴着睡了过去,大半张脸都缩在了军装褂子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迷糊糊间看清了他,还是军装褂子上的气息太过熟悉。
聂混耳听着,她低低梦呓了一声。
“四爷…”
他紧缩的心头一颤,继而发软,似有一圈圈涟漪在心湖上荡开。
男人蹲在原地,垂下眼低闷轻笑一声,继而缓缓站起身,弯腰轻轻将姑娘打横抱起来,俯首贴了贴她眉心,又落下一吻,柔声轻哄她。
“嗯,四爷来了,我们回家。”
白夭这一觉睡得十分沉。
得益于过去师父的管束严谨,她酒量向来浅,三千多年来,跟陶浅之喝的那几壶,算是破天荒了。
聂混起先还担心她会醉酒不适,中途闹腾起来难受,不放心的守了她一夜,看她只是乖乖睡着,他才安心了些。
第二日清晨,白夭依然没醒,聂混将文件搬了一部分到主卧,歪在矮榻上处理。
郑毅掀帘子进来,立在里屋门外轻轻叩了叩门。
聂混侧首看他一眼,然后亲自起身走了出去。
“宽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命案文件。”
说着话,郑毅将手里的档案双手奉上。
聂混跨出门,反手将门拉上,一边将档案打开,一边抬脚往堂屋走。
垂着眼将里头的几页文件一一看过,聂混眉眼淡漠,低声下令。
“夭夭醒来可能会去趟宽城,这个案子有些歪门邪道,你下去准备吧。”
郑毅顿了顿,挑眉看他,迟疑低问。
“四爷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