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劲马趴的嘚吧了半天,聂混缓缓侧头,眸色冷峻面无表情,不发一词。
郑毅咂了咂嘴,硬着头皮接着道。
“反正是咱们夫人的朋友,留下来替四爷做事,偶尔还能训练训练弟兄们拳脚功夫,属下觉着是件好事儿,毕竟物尽其用嘛,这等人才,说不定能给四爷带出又一个'百家门'来。”
郑毅的盘算是好的,聂混不是没想过,没有任何一个良将是不惜才的。
倘若不是白夭,他也没机会认识这么些'能人',他们在这世道里,说是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
不过,箫弥就算是留下,心也一定是向着白夭的,不可能真心实意服从于他聂混。
这一点,聂混十分清楚。
没办法掌握白夭夭的行踪去留,他已经很患得患失心有不安,若是再留几个帮手在她身边,有一天她要走,他更留不住她了。
只是这么想着,聂混胸腔里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闷痛感,他下意识抬手覆在胸口处,掌心下灼热的温度似乎是契印散发出来的,那种热意一点点抚平他难耐的情绪。
半晌,聂混牵了牵唇,缓缓放下手,眯眼看着平静的水面,日光投映下,整个河面波光粼粼,根本看不出有人影。
患得患失是一回事。
可他自己的能力已经跟不上白夭夭,倘若他日她也遇上险境,这些人留在身边,好歹能像现在一样,陪她同进同出,帮她一把。
聂混好半晌淡着脸没没说话,郑毅猜不出他的想法,不由侧头小心打量他神情,低低唤了一声。
“四爷?您说呢?”
聂混低垂的睫翼微眨,淡淡嗯了一声。
“你若有想法,可以去试试。”
郑毅面色一松,呲牙笑着响亮应了一声。
聂混转身往下坡路走,“走吧,下去看看。”
郑毅连忙应声,摆摆手带着一队人跟上。
下到乱葬坑底时,却见白夭三人的身影又出现在岸边。
郑毅眨了眨眼,一溜小跑迎上前去,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白姑娘,陶老板,箫先生,这尸体是不得抬回去啊?”
陶浅之展开折扇挡住半张脸,摇了摇头。
“如此为非作歹之徒,一把火烧了吧。”
郑毅笑脸一僵,“啊?烧了?在这儿?”
乱葬坑里头??
陶浅之没再吭声,眼睛看向白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