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和蔺杰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像两个护花使者。
正冲着院门口的台阶前,聂混正搭着腿坐在桌案上,他没戴军帽,短发微微凌乱,白衬衣军裤皮靴,在一众墨绿色站的笔直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你怎么来了。”
四目相对,聂混冷峻的眉眼略显诧异,徐徐站起身,捻灭烟蒂,抛下一众部将,抬脚向白夭走来。
白夭浅笑淡然,等他走近了,才语声低软,用只有身边几人听得清的声调,问他。
“我打扰你办事了?”
聂混眼尾扫了郑毅一瞬,牵住她的手。
“没有,不过是岳中将府上,有人喝多了失仪闹事。”
跟在他身后的孟枭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
还没喝呢,就喝多了?
白夭面不改色,也没拆穿他,只接着话问道。
“死人了?”
聂混深吸了口气,“啊。”
应着声,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十数个部将,口中没停。
“都是暴脾气,酒意上了头,三言两语就挑起纠葛和旧怨,岳中将在清理家务,爷就是主持个公道。”
孟枭心下呵笑一声,舔了舔嘴唇垂下眼。
知道人不是他杀的就成,白夭也没再问三问四,不然多少会让聂四爷没面子。
她姿态温婉点了点头,细声解释了一句。
“二爷那边我安排给箫弥了,左右闲着没事,原是想给四爷一个惊喜,结果刚到,就听说这里有枪鸣声,像是有人闹事,担心四爷,就过来看看。”
“我没耽误您的正事吧?”
小妖精如此温顺柔婉,显然是在给他做面子。
聂混心下受用,薄唇抑制不住翘了翘,轻轻捏着她的手,语声低磁安慰了一句。
“没有,原本也没什么事,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扫了郑毅一眼,淡声吩咐。
“兴师动众的,没事也让你们搞出大事,宴席还得等一会儿,先送夫人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他说的是夫人。
郑毅眨了眨眼,也没敢多嘴,老老实实应了,然后看向白夭。
“夫人,咱们走吧。”
白夭狐眸浅弯,上前半步,替聂混将衬衣的纽扣一一系好,视线掠过他肩头,看向院子正中铁塔似的将官,正是岳鸿鹄。
她柔和的声线压得更低,“你要处治人,我不能多管,但是四爷,可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业障太多,我替你抵不清的。”
做下的孽,临头来都是要一一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