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的黄道吉日,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
聂混和白夭便暂且留在了四海城,没急着回安城。
婚礼上,早前需要准备的,聂混自己已经张罗了七七八八。
方夫人得了大帅令,意图做到尽善尽美,所以接手后,也忙的脚不沾地,连带往聂混院子里的次数,都成了日常报到。
成婚前,聂混忙着四处应酬,他的喜事,不管谁来请酒他都乐意赏脸。
可怜白夭,每天都要应付方夫人。
她是最怕麻烦的,这些事她没主意,也一点都不想管,耐不住方夫人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似的,事无巨细都要来过问她。
她熬了两日,实在头疼,干脆就每天往医院跑,尽量躲开她。
白夭去医院的次数勤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顾家人。
针灸了这么久,顾绍华虽然还没醒,但偶尔手指和眼睫都会动一动,像是人虽然没醒,但神智是清醒的。
顾老爷激动的不能自已,要求让医院给顾绍华做了两次全身检查。
得知他脑子里的淤块在变小,顾老爷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现今白夭在顾家人眼里,可是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这日,病房里,顾老爷瞧着白夭替顾绍华起了针,趁她净手时,他连忙开口道。
“白姑娘若是不急,请稍等再走。”
白夭接过女仆递上来的帕子,慢吞吞擦了手,侧头看向顾老爷。
只见他捧起只紫檀木镂花木盒,一脸郑重的递给白夭,温和笑了笑。
“白姑娘替犬子医治已久,起先答应的重金酬谢,还请白姑娘收下。”
白夭垂眼看着他捧在手里的木盒,别说,仿佛已经嗅到了金子的气息。
她朱唇浅弯,“顾少爷还未曾痊愈,这酬金,顾老爷给早了。”
顾老爷含笑摇头,又将盒子往前递了递。
“收下吧,我是借着白姑娘和聂四爷喜事将近,才这时给的您,姑娘家,出嫁总是要带些嫁妆傍身,全当做我顾家的一份心意,等他日邵华痊愈,必定还要重谢白姑娘。”
顾家是旧贵族,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而这个,正是白夭缺的。
她是跟着聂混,聂混从不亏待她,但存些自己凭本事得来的钱财,谁会嫌多呢?
“您太客气了。”
“这是白姑娘应得的,请别再推辞。”
他态度坚决,白夭也没再扭捏,伸手将盒子接了过来。
沉甸甸的分量,抱在怀里犹如摞起的砖头,可见此礼不虚。
换个如顾珮妤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今日想搬着这盒子离开,怕都费事。
然而白夭端着它,就像是端着个空盒子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