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来回输运物资,每次来,都见聂混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和军裤,最多套一件军大衣,就好似不知道冷似的。
聂礼浅叹一声,举步上前,在聂混身边的围椅上落座。
坐下时,他下意识看了眼这围椅上铺的兽皮,宴紫色皮毛,比紫貂皮还要深一些,十分少见。
探手摸了摸皮毛,触手丝滑细腻,柔若云棉,聂礼眼睫微动,掀眼皮看向聂混,开口时,声线温润低缓。
“听说你又捕杀了一只魔兽,这是它的皮毛?”
聂混捡起铁钩,拨了拨炭炉里的炭块,火星噼啦四溅,他淡淡嗯了一声。
聂礼浅色瞳珠微动,没再多问,转而说道:
“物资正在入库,父亲的意思,这趟,是让老三跟我回去,老六的伤寒断断续续折腾了两个多月,刚见好,父亲担心老三再待下去,也会病倒。”
聂混浓密的眼睫半垂,闻言低嗯一声,启唇低语。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别再过来么?你身子最娇,来这一趟,稍不留神也会大病一场,听说父亲已经有意与温家结亲,二哥这个时候,更要保重身体。日后别来了,让藤嵇和陶浅之运送物资便成。”
聂礼没理他这话,反而温声问他,“还要等多久?”
聂混眼睫轻颤,眉眼无波,也没有言语。
聂礼见他如此,不由再次叹了口气。
大军在寒篁岭驻扎,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
此处一入了冬,便没日没夜的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寻常人待上几日,都要大病一场,就是军中那些大兵,也是轮番病倒,营中怨声道栽,不明白为何要到这等严寒之地驻扎,但又碍于军令如山,没人敢置喙。
聂混已经生生等了两年,除却斩杀过几只小魔物,连魔域的入口都不曾见过,更不要提是鹿蜀的影子。
聂北军这边倒还好,聂大帅和聂礼都默许了他的行为,还不间断的送军用物资来。
至于冰河对岸的老武家,若非聂混用了些幻象迷惑武廷辉,怕是武家军早就撤兵了。
兄弟俩围坐在一处,静默了片刻,聂礼微微侧首,看向聂混。
“我过来的时候,遇上舅舅,聊了两句,那些道士,先前还能为钱财所惑,说些在此处全当修行历练的好话,如今,他们手里握着钱,却无处可花,似乎有些人已经心浮气躁,不太好安抚了。”
聂混下颚轻点,“无妨,真的闹起来,我会亲自解决。”
聂礼缄默,也没问他会怎么解决,而是垂下眼睫想了想,才缓声说道。
“华章,你有没有想过,如舅舅所说,仙域那边与我们的时间不同,兴许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两个时辰,于我们来说,便是度日如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