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结婚后,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白和璧的背影了。
……这段时间里,他瘦了很多。
以前暗恋的时候,他只能用眼神追逐着白和璧的背影发呆,每天都在期盼着他有什么时候能够回头,给予他一些稀薄的注意力。哪怕是白和璧无意撇来的一个眼神,或者偶然碰见时的略带生涩的点头,都会拨动他的心弦,时不时对他的微笑,更是会让他开心一整天。
可什么时候,白和璧渐渐地退到了他的身后呢?
他不知道。
也许是他答应了自己追求的时候,亦或是他们举办婚礼对彼此承诺的相视一笑之时,又或许是某个不经意间、相拥度过的慵懒晨间。
就在他还在回忆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就已经站定。
下意识地,他想从后边,用手臂环住他曾经的爱人。
可是他忘了,白和璧早就不愿意再投身入他的怀抱了。
“别碰我。”带着明显抵触情绪的冰冷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司青舜乞求道:“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想,我在医院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样我们的关系或许会比现在好些,”白和璧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唔……大概是纠缠不休的前pào • yǒu,和可以正常商业往来的陌生人之间的差别。”
“至于会不会变成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或是其他什么更糟糕的关系……”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都取决于你自己了。”
听见这话,司青舜曾经多情的眼睛里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托你的福,我现在可不信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了,”白和用璧双臂挣脱司青舜的手腕,恶心感如跗骨之蛆粘附在被他触碰的肌肤上,“我在医院说得很清楚了,你又在装什么?”
“你从我们的家里搬出去了。”司青舜没有理会他的厌恶,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对,”白和璧轻描淡写道,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恶心的小虫子,“但我还是得多说一句,现在那是你的家,不是‘我们’的。”
这种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宛如一根冰棱将司青舜浑身刺穿,激得他浑身颤抖,让他彻底醒悟过来。
“为什么?”司青舜嘴唇颤抖。
“这不得好好问问你?”白和璧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他顿了一下,然后漏出了一个堪称恶意的微笑,“你不是嫌弃我在床上像条死鱼,让你艹起来不舒服吗?所以我把房子让给你了,你大可以去找以前把你伺候的舒服的情人们,我也不会拦着你了。”
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我看,上次那个长得有点像我的酒吧服务员就不错,容易把控,对你来说是个好情人。”
“别说了!”司青舜眼睛红了,他浑身战栗,把白和璧用力地抵在墙上,想要以亲吻堵住对方的嘴。
白和璧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留情地用肘部精准地击打上了司青舜的胃部,趁对方脱力之时,费了点力气,挣脱了面前男人的束缚。
再怎么说,白和璧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由于对方刚刚出院,身体还虚弱,更何况白和璧还学过一点散打,两相比较下,此时的白和璧在武力上是绝对的占优。
司青舜捂着自己被白和璧猛然撞击的身体部位,痛苦得弯下了腰。
“又想像在我父母那里一样故技重施,嗯?”他薅住面前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冷笑道,“我可不会心软,姓司的,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这里可没人看你表演。”
被迫仰起头,司青舜的眼睛渐渐染上颓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和璧的性子,因此,他也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无比清晰的感知到,白和璧对他深入骨髓的厌恶。
“你以为我这两个月在干什么,想着怎么样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吗?”对方似乎有些不解,偏了偏头,以一种看垃圾的高傲眼神和他对视,“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司大总裁?”
“对了,还有这个要还给你,”白和璧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不顾司青舜止不住的咳嗽,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出来后,拿出一个司青舜很眼熟的一个丝绒盒子,“上次在医院忘记了给你,这次一起解决了吧。”
白和璧就像对待一个没有价值的垃圾一样,把这个丝绒盒子随意扔在司青舜脚下。
“啪嗒”一声,有些老旧的磁吸式的开口被撞击至地面的冲击力打开,里面的物件滚了出来,金属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滚动声清晰可闻,在月光下似乎还在闪着光。
——那是三年前,司青舜亲手给白和璧在婚礼上,戴上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