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搬来的电器,都是些英文的大牌子,看起来价格不菲,和这老式小区的氛围十分不搭。
他时不时地转身为工人让路,才能让靳敖能看到他的全部相貌。
在门口指引工人搬东西的白和璧,自然不知道背后还有一双灰色眼睛在看他。
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待工人全部搬完了,白和璧出手阔绰地给了每人小费,遣散了他们,他在门口似乎又收到了什么紧急信息,拿起最新款的iphone在发消息,期间不经意露出了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靳敖在门口看了一会,只觉得对方似乎是什么有钱人的儿子。
但他不得不说,这个叫白和璧的新邻居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哪怕是在酒吧里兼职时,他招待过的大老板,都没有一个能像他这么有气质的,凛冽清俊,让人看了就心生喜爱。
可能是盯得太久,倚靠在门口,正在手机上打着字的白和璧似有所感,抬起头朝他这边望了一眼。
凌厉的眼神让靳敖不自觉后退一步,又想起隔着扇门对方也看不见,又回到猫眼处。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偷窥狂,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欲望。
这个叫白和璧的新邻居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搬来这里,这么一座破破烂烂的老式小区。
就像是一片洁白纯净的雪花,掉落在了泥土里。
他发了会呆,门前的新邻居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门口也没有他的痕迹留下。
真的像雪花一样,融化得悄无声息。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有点失落。不知是失落于没能多看几眼,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门和他打招呼。
抛下心里那点小小的念想,靳敖放下猫眼的金属盖子,跳过这段插曲,继续去紧锣密鼓地学习去了,他下午还要去医院看他还在化疗的妈妈。
后面的一个多月,靳敖渐渐熟悉了对门新邻居极富有规律的外出规律。
周一、三、五上午他似乎有早八,所以早上七点他就会出门,其他日子都是八点左右才会赶去S大,工作日的晚上一般是九点多回家。至于周末,白和璧八点会先去晨跑,九点带着早餐或者买的菜回来,直到下午两点才会出门,然后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会回来。
靳敖见过他和隔壁两户人家碰过面,而他自己则有意避着他,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出去。
他打心底里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一高一低,高的是白和璧,低的是他,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谁知道,这次意外受伤却让他强行和这位新邻居有了交集。
他感受着手里细腻的触感,嘴里把玩着“白和璧”这个名字,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念叨出了声,发音生涩。
“白,和璧……”
身旁的人似乎因为听见自己的名字,眼睑颤颤地想要睁开。
眼见身旁的人快醒了,靳敖又闭上了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