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璧倒没怎么生气,反倒是很想再会会靳敖曾经的朋友。
他点点头,道:“行。”
靳敖看白和璧眼皮都要撑不开了,用手掌盖在对方的眼前,强制他好好休息。
他吻着白和璧的嘴角,轻柔道:“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先睡吧。”
“嗯。”
白和璧握着男人沉稳的手,和对方一同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
宋时笠和靳敖约定的时间在晚上七点。
白和璧和靳敖在家里整理了一番之后,提前十几分钟到了酒吧。
“今天晚上我们包场,”靳敖潇洒地推开酒吧门口,在霓虹灯光下,满脸春风得意地朝吧台那边已经围作一团的好友们挥手,“大家都到了?”
白和璧跟在靳敖身后,礼貌地朝他们点头示意。
靳敖牵着白和璧,来到了坐在吧台中央的男人身旁,对他道:“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宋时笠,也就是‘地心引力’的老板。”
白和璧打了个招呼:“你好。”
宋时笠笑着应道:“你好你好,白总是吧?”
酒吧老板今天穿得休闲,没有穿上次工作时的调酒师制服,他的头发剃成了寸板,脸上带了副黑框眼镜,一件随性的黑色T恤,搭配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在别人身上可能稍显学生气的装扮,此时不是很正经地穿在宋时笠身上,反倒衬得人有种痞帅的洒脱。
靳敖提醒道:“别装不熟了,你还得给我哥道歉。”
“你还没忘记上次的事情啊?”宋时笠无所谓地笑道,“算了,上次是我做的不对……”
他叩了叩吧台桌面,带着歉意道:“白总,给你喝‘止疼药’的事情对不住了。”
白和璧颔首,表示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语毕,宋时笠就朝白和璧伸出手,想要通过握手来冰释前嫌。
靳敖把白和璧拉到身边,瞬间拉起了警报,瞪着酒吧老板道:“别碰他!”
宋时笠手里扑了个空,斜眼看护食的靳敖:“看得这么紧啊?”
靳敖形如看门恶犬:“这是我男朋友,要散发你的魅力去找你男朋友去。”
宋老板表示不和爱吃醋的小孩子一般计较,嫌弃道:“啧啧,算了,你去找别的人去,别弄得我这里一股子酸味。”
靳敖反击道:“哼,也不知道是谁看对象比我看得还严……”
白和璧看着两个人的斗嘴,嘴角不自觉挂上了浅笑。
他们隔壁的吧台在玩牌的,是“地心引力”御用的地下乐队,在这里坚持了七八年都还没散,主唱伴唱吉他手贝斯手钢琴手这会倒是来了个齐整。
见这边三人聊得太久,乐团那边有人不太乐意了,于是就想拉着靳敖去聊天。
靳敖很久没见这些家伙了,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叙旧的心思,和宋时笠打了个招呼,他于是带着白和璧去和乐团的人打了招呼,见人就说白和璧是自己爱人。
白和璧在他身边听着他们聊过去的事,是不是也插几句嘴,谈起靳敖过去的趣事来。
每当这个时候,靳敖总会盯着仿佛在人群里发光的白和璧看。
忽然,靳敖的手机响了。
男人看了眼手机,就对白和璧低声道:“白哥,我这边还有一点事要办,我马上回来。”
白和璧看出了他的为难:“你去吧,我再去和宋老板聊一聊。”
待靳敖去接电话,白和璧向周围的人道了声“不好意思”,就转身去和宋时笠开始聊起天来。
宋时笠聊天,手也没闲着,拿着雪克杯开始调起酒来:“白总,想要喝什么?”
“一杯富士山下吧,谢谢,”白和璧和上次点了一样的酒水,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靳敖过去在这里兼职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
“小靳这人性子倔得很,在我这里当个服务员,好像是我求他来上班的一样,每天都是冷着一张脸对着顾客,还好人长得帅没那么赶客,我这才没亏本,”宋老板调完了酒,将粉红色的酒液倒入鸡尾酒杯中,撒上点樱花花瓣当做点缀,“喏,你的富士山下。”
白和璧接过鸡尾酒杯,摩挲一下杯壁,没有直接喝,而是先问道:“他……当时吃了很多苦吗?”
“不用担心靳敖,顶多上酒水的时候举托盘就是累了点,我们当时酒吧还因为他这个‘小酷哥’在S大有了点名声,口口相传下,还吸引了不少来看帅哥的顾客,”宋时笠收好雪克杯,给自己随便倒了半杯威士忌,饮酒入喉吐真言,“再说了,他当时还是个高中生呢,我自然不会让他在酒吧里受欺负,我宋时笠的名字在附近还是有点威力的。”
白和璧抿了口鸡尾酒,回忆起当时靳敖那个小制冷机的青涩样子,轻笑了一下:“是吗?”
“当然,他不仅人长得好,脑子也灵光……你别看‘止疼药’这么烈,其实都是靳敖自己配的,”宋时笠朝酒柜努了努嘴,“我当时就教了他一点关于调酒的知识,在我的协助下,他就能自己调酒了,还顺带给我带来了‘止疼药’这么大的惊喜……”
白和璧晃着鸡尾酒杯,颇有些惊讶:“‘止疼药’是靳敖调的?”
“是啊,据说还是给他心里的白月光调的,”宋老板没有多言,两个人都知道这个“白月光”指的是谁,于是他话锋一转,“白总,你可别不信,靳敖他当年可是真的很喜欢你,在和我说要结束兼职的时候,还专门约我出来探讨他的感情问题。”
白和璧笑着听他讲故事,优雅地啜饮着鸡尾酒杯中的粉红色酒液。
“他当时还满脸惆怅地问我,是不是永远都追不上你了……看看现在,他不是就把你给叼回窝里了吗?”宋时笠一边摇头,一边总结道,“小孩子就是矫情得要死。”
白和璧一边听,一边笑着将手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结束完通话,刚刚和吉他手喝完一杯的靳敖走了过来,他听到了后半句,眯了眯烟灰色的眼睛,像是凶恶的鹰隼:“你在说我什么坏话?”
宋时笠笑嘻嘻地求饶:“没有没有,我哪敢啊,你现在可是靳大老板,大手一挥‘天凉王破’的那种。”
靳敖轻哼一声,没理会他的调侃,觉得他哥不能再和这人待在一起了,于是领着白和璧去拿饮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