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心里只觉得放屁,老子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优秀的画作是谁画的。
他在乎虚名,虚荣心到幼稚,也从不敢说与旁人听的,上不得台面的理由。
“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记住你呢?”
这是一直以来行走在主动让别人遗忘他的这条道路上的人,所不太明白的事。
因为在陆森看来,萧榆现在并没有因为别人记住他了,而觉得多么高兴,活得好像也很累。
他的真诚发问,让萧榆低下头,嘲弄的浅笑,然后唾弃自己——看啊,你这辈子活得可真是虚假。
“因为……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被遗忘了,岂不是很可惜。”
他和陆森,完全是两个相反的存在,他被这样的人深深吸引着,哪怕最后这段不合时宜的心动无疾而终,他也不想忘记。
“对了,你上次给我把脉,除了觉得我有那么一点点……气弱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我为什么没和他们一样把你忘了。”
陆森的思绪险些没有跟上这个情绪收放自如,思维跨度其大的人。
刚才明明有什么话想说的,可萧榆这话语一拐弯,他几次开口都发现接不上前面的话,只得无奈作罢。
“你就是体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的蛊在你身上不知道为何没有起到作用……”
“你对我下蛊了?”
萧榆没理会这人现在倒是会用对词了,要强的自尊心也被下蛊这句话给压了下去。
陆森学不会撒谎,更不会在萧榆面前撒谎,只能有些心虚的点头。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这蛊不会伤及人体本身。
萧榆:“几次。”
“……三次。”
“……”萧榆默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好样的。”
这话在陆森的理解是夸赞的意思,但是萧榆的语气不太对,所以他不敢对此表现出高兴。
萧榆是真没感觉到自己被下了三次蛊,也不得不好奇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什么不能让人记住你呢?还是说你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这里有那种会蹦会跳的僵尸,才连带着会把你也忘记?”
那东西的危险性萧榆已经经历过两次,虽然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造成,但南寨离大苗山说远不远,这种危险的存在按理说应该上报给当地机关,由上面派人前来解决,而不是放任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很复杂,是规定……”
陆森支支吾吾,想说,但又碍于规定,就差没有把为难写在脸上。
“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不说也没关系。”在和人相处上,萧榆很有分寸感,他拉过被子重新躺下,又侧头问,“你今晚要守在这吗?”
“嗯。”陆森点头,同他解释,“火蛇很少会到前寨来,今晚突然出现,我担心……”
他是背靠窗,面向着萧榆,夜风从窗户吹进来,被他挡了个严实,只余发丝温柔缱绻的与风共舞。
萧榆轻叹一声,心尖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认命地往里挪了挪,拍拍床上空出来的位置:“过来。”
第42章天冷盖点被子
陆森没有动,杵在窗口愣得像根木头,似乎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在我们那,好兄弟睡一个被窝都是常有的事,张空青那家伙怕鬼,我俩还抱着睡过,这没什么。”
萧榆循循善诱,活像个在诱拐黄花大姑娘的流氓。
反正八项注意说的是不能调戏妇女们,他这也算坚守纪律,没有违反吧……
某个流氓给自己找好借口,更加毫无心理负担的找理由:“再说,你这样站在那,我睡不着。”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拒绝,但是身体上的行动比他的理智要更快的做出反应。
陆森听到自己闷闷的说话声时,人已经躺到了萧榆的床上。
“你还跟他抱在一起睡过?”
这句话足够把他的理智绷得发出一点细微的断裂声。
“是啊,那家伙胆子比芝麻粒还小。”萧榆把被子往他那边拽了拽,继续说,“小时候自己作死偷看恐怖片吓得要死,非要跑到我的床上睡,踹都踹不走。”
“只是小时候吗?”
萧榆嗯了一声,没听出这句话是个什么语气,陆森身上大自然的冷木香闯进鼻息,弄得他有点心猿意马。
这个单音钻进陆森耳朵里,在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上打了一个结,把有断开趋势的弦又给接上了。
只是小时候而已,还没懂事……
陆森正在尝试自我安慰……
说服自己失败……
还是不开心……
心里别扭的不舒服,上次那人中蛊,萧榆就很担心,还为此不开心,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听语气虽是抱怨,但也不是讨厌。
他不言语,萧榆不说话总觉得这气氛更加怪异,好在他已经不是十八岁年轻气躁无法控制冲动的青春期,便没话找话的问起了阿佳的事。
“化抓看上她,对她下了情蛊,消息传到南寨,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就已经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