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我会让人跟着你,你自己也小心点——还有,你小子以后做事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报告,不要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明明前句话还满怀关心,说一半反倒提醒他似的,卢队一变脸,手边的纸团咻一下砸过去,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在控诉这个小王八蛋有多让人不省心。
萧榆没躲开,因为纸团离他脑门还有点距离就被人单手截下了。
陆森反牵住萧榆的手,走到卢队跟前,郑重其事地说:“您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他。”
卢队的视线从陆森放回桌上的纸团看去,又上移回去跟人大眼瞪小眼片刻,莫名觉得这话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耳熟,又颇是不爽的想,红着耳朵说保护,年轻人就是爱说大话。
故而冷哼一声:“改天到训练场上比比?”
“好。”
陆森镇定地答应下来,萧榆屈起胳膊肘捣他一下:“好什么好。”
想混一身淤青回来不成,又敲敲桌子:“卢叔叔,您这怎么跟以前给嘉嘉挑女婿似的,现在不提倡比武招亲了啊。”
嘉嘉是卢队的女儿,听说头天闺女带男朋友回家,第二天就被拎到场上过了几招——简称挨打,然后才成为准女婿的。
卢队一瞪眼:“你以为老子乐意管你,长本事了打趣你老子,赶紧滚蛋!”
仗着没有检讨威胁,萧榆乐呵呵带着人往出走,还跟人解释:“年纪上来了有些更年期,脾气不稳定,理解一下。”
“——萧榆!”
然而回应卢队怒喝的只有关门声。
第97章今晚的消费由张公子买单!
齐笙转移到了冉平隔壁病房,萧榆拿着照片想跟他确认那个给他解蛊的人是不是攀崖,奈何这人神情恍惚,不知道的还以为毒蘑菇吃多了。
卢队安排赶回南寨的人日夜兼程,比预计时间还快了一个晚上,就是他们不止把东西带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族老让我告诉你,把攀崖带回去。”
来人是朗达,事已至此,南寨的禁忌已经不攻自破,陆森的怀疑也因为朗达的传话而得到证实。
攀崖确实在这里。
“族老为什么要说谎?”
陆森从小在族老的教养下长大,也一直很感激族老没有因为他的不祥而放弃他,对族老更没有半点不尊敬。
但现在却让他发现,这个他最尊敬的人,不止欺骗了他,还欺骗了南寨里所有人。
怀疑一旦升起,不需要春风吹也会继续生长,从一个小怀疑,到更大的怀疑,只需要一个不经意的念头。
那些曾经走出南寨而死的人,是意外,是诅咒,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朗达给不出解答,因为族老没有跟他说更多,但好像知道陆森会那么问一般,他继续把族老的话传达出来:“你想知道的问题,回南寨后,族老会跟你说清楚,族老还让我提醒你,花期最特殊的时间段今年已经提前了。”
其实族老还有一句话,但是朗达私心里没有说给他听,族老说,在南寨,最没有资格离开的就是路森。
因为这个交流会已经是很早以前的,现在攀崖在哪还真不是一两天就能找出来。
而且齐笙解蛊之后,萧榆拿攀崖的画像给他看,得到的结果也在萧榆的猜测之中。
给齐笙解蛊和下蛊的人,都是攀崖。
古竹悦把自己在交流会上认识到的人都提供了一些简单的信息,其中有个人引起了萧榆的注意。
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外,叫华德·特拉斯,和林杨在同一所医院工作过。
提到医院,萧榆觉得靠自己想起来,实在过于遥遥无期,他想做个尝试——催眠。
涉及到专业领域,他需要去找应明远帮忙。
至于盯梢其他人,有个人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合适,那就是张空青。
他在交际圈里的party小王子不是浪得虚名,这地界几乎就没有他混不进去的派对和宴会。
“你小子注意点,就是盯梢,别给我整什么特工局,安全第一。”
和应明远约的时间是晚上,萧榆开车去医院的路上跟他打着电话,不太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
头一次接到任务的张·自以为·空·詹姆斯·青整个人都很兴奋,终于体会到了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那种感觉。
他随便敷衍萧榆两句就撂了电话,然后不太满意的把旁边穿上西装之后,板着张脸,活像是个不近人情的万恶资本家的朗达,那领口打得规矩的领带扯出来。
“哥们儿,咱这是去娱乐嗨皮,能不能别这么严肃,这一看就是萧榆那孙子教你打的领带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去参加哪个老总的追悼会呢。”
张空青的手才刚勾住朗达领口的领带,下一秒就被人拧着手背过身后,差点没把他手给掰折了,电梯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那一声惨叫没传出去。
“卧槽,你丫故意的吧?”
朗达拧完才发现自己太顺手了,反应过来后猛地松开,头一次觉得尴尬:“没事少动手动脚的。”
本来扯衣服领口就有挑衅的意思,这也不能怪他……
张空青龇牙咧嘴地转动发疼的手腕:“要不是他们把你塞过来,老子还不想带你玩儿呢,真扫兴。”
谁要这人保护啊,现在分明是这家伙最危险好吧,老子手都差点被他拧断了。
眼见着电梯里的数字马上就要跳到顶层,张空青郁闷地整整衣领,拉拉衣服下摆,正一正身,摆出一副说教模样来:
“知不知道参加这种party,最关键的是什么,微笑,能不能开心点,你这一脸给人上坟的模样,也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