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新变异的真菌类?
陆森认真给他科普这段时间的南寨有多危险,萧榆听进去了,他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针对最后那句话表明自己的意见:“在你看来,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他无理取闹的天分果然是与生俱来的,萧榆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还能这样胡搅蛮缠。
“萧榆,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森内心真切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好似生吞了黄莲,苦中还带着点被误会的委屈。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个累赘而已,一点忙都帮不上?”
萧榆咄咄逼人的语气,就算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也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对方那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所以在心里判断着再多说两句,这个人会不会有无奈妥协的可能性。
“萧榆……”陆森看着他,“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为我去死也可以?”
“可以!”
如果换个人,换个情境,这句话绝对可以在情话里排上名,但陆森坚定地颔首,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却成功惹怒了萧榆。
话是他自己问的,所以这个气来得毫无道理。
萧榆原想着逼他同意之后,针对这些顾虑和问题,他们再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说到底他也不是一个莽撞到不管不顾的人。
可他现在实在有些坐不住,胸腔里一股无名火“腾”一下就升了起来,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般,久久无法平静。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深呼吸,还是不行。
余光瞥到酒柜,萧榆甚至没去找什么高脚杯,直接拿桌上的水杯装,一脸阴沉地闷了一口。
他自诩自己的脾气活到这么大已经锻炼出来了。
冷静!
他告诉自己,成年人解决问题不能只靠冲动和发脾气!
深呼吸,又咽下一口酒。
——妈的!冷静个屁!
一想到为他死这三个字,萧榆就无法冷静下来。
他冷着脸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倒进嘴里,走回去揪住察觉出他情绪不对,正欲开口的陆森的衣领。
亲上去时,萧榆没有闭眼,不由分说地将那口红酒渡过去。
已经游走在理智边缘的人,哪还有一点平日的温和礼貌,这个吻带着急切和逼迫,红酒味道甘涩,通过口腔,经过咽喉,喝不惯的人被呛了一口,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嘴角滑到下巴,滴到被揪起的衣领上,染上几滴玫红色的酒渍。
萧榆松开手,改而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擦去他嘴角的酒渍。
“死多简单啊,你知道我想过多少次吗——无数次!”
“萧榆……”
陆森不躲不避,接受着萧榆怒火下的所作所为。
然而萧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呓语般对他说:“但是你救了我很多次,所以我给你个机会,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吗,这个问题我仅限今晚,陆森——你要,还是不要?”
他的指腹轻缓地抚摸在陆森嘴角,似有若无,他们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缠,萧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腕陡然被握住,捏紧。
杯子掉到地毯上,咕噜噜滚进茶几底下去,萧榆后退着,小腿抵上沙发,他绊了一下,顺势坐下。
身上压了个人,他没反抗,反而极度配合地双手搂上去:“宝贝,我们这要是做些比搂搂抱抱还过分的事,那可是要负责一辈子的,你之前不还说带我回南寨,不会是骗我的吧?”
萧榆指尖绕着他一缕发,狡猾地眯起眼。
“我永远都不会骗你,”陆森脸颊蹭在他脸颊上,“萧榆,你信我吗?我可以为你死,但如果你不想,那我一定活着回来见你。”
他没有答应下来,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萧榆脸色陡变,奋力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偏偏陆森抱着他,轻而易举就卸了他的力气,又巧妙的不会弄疼他。
实在挣脱不出这个怀抱,萧榆支起手肘想将人推开:“我不信,你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说!”
哪有这样的,这发展分明不对啊!
陆森对此充耳不闻,手掌轻轻盖住萧榆的眼睛:“那个问题,我们延长一点好不好,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来找你。”
他的嘴唇贴着萧榆的耳朵,缱绻着低语:“睡吧……”
在南寨那次夜晚,萧榆说要给他还礼,又问他是不是也会下情蛊,陆森也是这样盖住他的眼睛,告诉他睡吧。
这种只有一方会的手段,严重影响家庭和谐啊!
萧榆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醒的,陆森果然背着他跑了,早知道这样,他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如直接上了再说。
当事人后悔又懊恼地拉开房门,一个人蹲在他家门口,被开门的动静吓到,一抬头,猝不及防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
“嘿嘿,萧哥。”
小王露出一个傻笑,撑着膝盖站起身。
他应该来了有好一会了,蹲得脚都有些麻,姿势诡异的僵在那冲他笑。
“你找我有事?”
萧榆赶着办事,刚想往出走,哪成想这小王蹲下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可怜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