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火锅店的鱼片粥是薛恒目前为止吃过最好喝的。
吃完后,薛恒去取车,魏宗晋去付账,两人合作默契。
不过在路过花鸟市场时,薛恒突然说:“我们买只乌龟养吧,乌龟好养活。”
魏宗晋同意了。
于是将车停好,两人慢悠悠的步行逛店,薛恒认真的挑选了半天,没选好自己想要的乌龟。薛恒这个人矫情又多事,不是嫌这只乌龟太小,就是嫌那只乌龟反应慢,难伺候的很。
魏宗晋由着薛恒胡闹,他能看得出来薛恒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早点回去,所以也不催促薛恒。
薛恒的耳根子发红,他蹲在地上,看着水缸里的小乌龟,说:“老板,这乌龟怎么买。”
老板最开始的时候很热情,但随着薛恒接二连三的开口挑剔自己的乌龟后,他就不太开心了,闻言,斜眼看过去,“一百块。”
就在薛恒犹豫要不要买的时候,魏宗晋手机铃声响起,薛恒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
魏宗晋没背着薛恒,直接按下接通,冷静的说:“陆容白,你有什么事?”
薛恒的指尖一抖。魏宗晋不知道自己今天跟陆容白私底下见过,但薛恒却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今天跟陆容白交谈的内容。
一想到这个,薛恒就坐立不安了。
魏宗晋沉下脸,冷冷的呵斥道:“你又在胡闹什么!……我有事,你找别人。”
薛恒蹲在地上,闷闷不乐的想这两人怎么能背着自己说悄悄话呢。好不爽啊,他好想打人啊。
魏宗晋:“我知道了。”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薛恒下察觉到了什么,他蹲的太久了,起身的时候腿有些麻。薛恒站稳后才说:“你,你现在是有事先回去吗?”
“嗯。”魏宗晋看向薛恒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愧疚,但薛恒却没有察觉到。
薛恒没问魏宗晋对方要去哪,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魏宗晋定定的看着他。
薛恒却下意识躲开魏宗晋的视线:“那你先回去吧,我待会自己回去。”
魏宗晋见他什么也不问,于是也不多言,寒着脸,转身就走了。
薛恒站在原地,看着魏宗晋离去的背影,气的头疼。
站在一边的老板围观了全程,“这乌龟你还要不要?”
薛恒冷漠又高傲的扫了一眼乌龟,迁怒道:“这乌龟太丑了,不要。”
说完,薛恒就被气急败坏的老板赶了出去。
刚走出店门,薛恒被老板一推,一时没走稳,扑通一下单膝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重响。
老板干咳一声,连忙将人扶起来,尴尬的不敢再说什么,见薛恒一瘸一拐的走人,站在原地看了几眼,这才讪讪的回店内。
薛恒的脚腕扭到,走路很疼,他只坚持的走了几米后,就疼得受不了。他坐在街边的一家店门口,颇为狼狈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叮咚。
一条短信传进薛恒的手机,薛恒点开一看,是一条彩信。
传过来的彩信是三张图片,第一张图片是魏宗晋将喝醉坐在椅子上的陆容白拉起来,第二张图片是陆容白满脸通红的躺在魏宗晋背上的模样,第三张图片是魏宗晋将陆容白扶进出租车内。
这三张图片明显是第三者的角度上拍摄的。很显然,对方的意图是故意要拍下魏宗晋跟陆容白亲密相处的一幕,然后传送给薛恒。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而薛恒也很生气。
薛恒拿着手机的指尖在发抖,好一会后,他才用手机给魏宗晋发了一条短信:
【魏宗晋,我在花鸟市场,脚扭了,你回来接我】
半小时后,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也没有看到魏宗晋身影出现在眼前的薛恒扶着墙,慢吞吞的挣扎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动作极其缓慢的朝着花鸟市场的出口走去。
第62章
陆容白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撩起眼皮看魏宗晋,他本想故意跟魏宗晋示弱,但却在瞧到魏宗晋那冷漠的面容后,却又放弃了,只满嘴苦涩道:“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魏宗晋盯着此刻狼狈的陆容白,沉声道:“今晚的事不要再有第二遍。”
“可我喝醉后只相信你。人的潜意识是控制不住的。”陆容白避开魏宗晋的视线,给出否定的答案。
魏宗晋却冷冰冰的:“下次我不会再过来。”
说完,魏宗晋欲要转身就走,但陆容白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开口:“我知道薛家的大少爷对你有意思,但他才二十五,即便真的喜欢,那也是一时的兴趣。更何况,如果他知道你有病,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魏副局。”
魏宗晋的脚步一顿,眼神一凛,看向陆容白的眼神带着浓郁的警告。
酒精麻痹了陆容白的理智,所以即便在察觉到魏宗晋的态度后,他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满心无比痛快,陆容白迎上魏宗晋警告的眼神,自顾自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动心。现在只有我愿意陪在你身边,不管你爱不爱我,你的身边也只会有我。你懂吗?”
魏宗晋眼神阴鸷,周身的气势凌人,他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容白,那眼神平淡到近乎漠然,他说:“当初是你提的分手。你觉得我现在还会信你?”
陆容白心下恐惧,他想起那年自己跟魏宗晋分手的原因,也想起魏宗晋发狂后的难以控制,他突然有些害怕,但恐惧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下,随后,陆容白狡辩的反驳道:“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会伤害到我,你知道的,躁郁症是个病,你又不肯配合治疗,我只是害怕我们交往会刺激到你。”
可陆容白这番话能骗的了其他人,却骗不了魏宗晋,更骗不了他自己。只有陆容白知道,他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跟魏宗晋分手的。
魏宗晋眉宇间俱是冰霜,但嘴角却微微一扯,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就是你几年后突然跑回华城的理由?”
因为家族关系,陆容白自小骨子里就是个没自信的人,甚至是懦弱无能。成年后,为了得到家族重视才不得已伪装出这自信跟强大。但本质上,他却一直以自己年幼的出身而感到自卑。所以陆容白一开始在得知恋人有病后,他只单纯的开心,因为过于强大的恋人让他有危机感跟距离感,但当恋人患病后,他却觉得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
他觉得自己那时才能配得陆上跌下神坛的魏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