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不能。
因为在组织其他人眼里,羽柴寻自身的能力还不足以做到这些。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只能等他的伤口自然恢复了,到时候琴酒就没理由关着自己了,不过那样一来,他这段时间势必会错过一些关于兵津会和牧野组的情报,但保险起见,自己这几天确实还是安分点好。
而且锁在这里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羽柴寻想道,至少隔着一扇门,自己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被琴酒的眼睛盯着了。
然而这个美好的想法并没能持续太久。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琴酒面无表情地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羽柴寻还是要感谢他没有忘记自己还需要吃饭,跟在身后的伏特加表情微妙,或者说,他整个人状态看
起来就非常糟糕,隔着墨镜都能看见他眼底的生无可恋。
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羽柴寻自始至终都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因此也无从判断对方经历了什么。
算了,谁比谁更惨,大家就不要互相伤害了。
羽柴寻面朝琴酒摊开自己被手铐铐住的双手。
“我这样根本没办法吃东西,”羽柴寻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神色,“你应该不会打算喂我吧?”
琴酒的回答是一声冷笑。
“伏特加,给他解锁。”
当然,只有手铐,羽柴寻的脚还是被锁链牢牢地锁着。
看见餐盘上的东西时羽柴寻有些意外,他因为喉管上的伤有很多饮食禁忌,餐盘上的食物不算丰富,但也确实是他这个时期最适合吃的东西。
“谢谢。”
羽柴寻认真地说,不管怎么样,一码归一码,毕竟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琴酒对他的态度其实也还好……至少比其他那些动不动就被怀疑是卧底老鼠的家伙要好。
可惜他不可能不作死。
虽然食物量很少,但吃饭还是花了羽柴寻大约半个小时,期间琴酒和伏特加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房间,琴酒怎么样不知道,但伏特加明显在这里待得很不自在。
吃完后,羽柴寻很耐心地把餐具重新整理好,然后自然地向琴酒再次伸出了双手。
他的坦然让拿着手铐的琴酒都顿了一下。
“你倒是自觉。”
羽柴寻心说不自觉还能怎么样,反正又不能逃,有没有手铐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手铐再次铐上羽柴寻的手腕,但他刚准备直接躺回去睡觉,锁链的另一端就被琴酒扯住了。
羽柴寻疑惑地朝他看过去。
琴酒平淡地解释道:“这是我的房间。”
羽柴寻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已知这地方就两个房间两张床,琴酒当然不可能去和伏特加挤一张床,伏特加估计也不敢,那对方唯一的选择就剩下……
“我可以睡沙发!”
羽柴寻立刻开口道。
人在睡眠阶段完全是无意识的,就算是浅眠也会有意识恍惚的情况,虽然羽柴寻可以保证自己不说梦话,但他实在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在睡梦中而无意间向旁边的琴酒暴露出点什么。
除非他今天晚上完全不睡……放过他这个病患吧,而且这样一来,他的伤口恢复时间只会被越拖越长。
“如果你担心我逃跑的话,”羽柴寻想到什么,补充道,“我也可以和伏特加挤一挤。”
伏特加没琴酒那么敏锐,而且睡得够死,比较让人放心。
但伏特加简直就像是听见了死亡来临的声音一样,羽柴寻的话刚落就疯狂摆手摇头,他的目光惊惧,声音也非常慌张:“大…大哥,我可以一个人睡……啊,不是,我是说我去可以睡沙发!”
和羽柴寻睡一张床?别开玩笑了,自己可就一条命!
伏特加虽然总被组织的其他人认为是傻大个,但他要是真傻,早就已经死了八百遍了!琴酒也不可能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羽柴寻有点无语。
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这样也好,伏特加主动去睡沙发了,那他也可以安心
琴酒不轻不重地扯着锁链,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羽柴寻:“……”
看来他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
*
凌晨两点的时候,羽柴寻决定收回自己对这里隔音很好的判断。
隔壁伏特加正在打呼,他的睡眠质量实在令人羡慕,而羽柴寻此刻闭着眼睛,虽然生理上已经有了困意,但他
始终没有让自己真正陷入睡眠。
这张床是单人床,挤两个成年人明显有些勉强,但羽柴寻还是尽量地和琴酒隔开了一点距离,以防自己无意间惊醒对方。
琴酒正在浅眠。
和自己一样,琴酒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彻底的沉睡,这对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太危险了,羽柴寻甚至怀疑哪怕只是自己的呼吸频率有变都能把他惊醒。
不能睡觉,也不能做其他的事,羽柴寻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他无声无息地叹息,就当是训练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