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凡人,竟敢陷害我!”穗娘气道。
“陷害你又怎么了?”朝铃哼道,“被一个无知的凡人陷害,看来你这个神使也不怎么样嘛。”
穗娘气笑了,“好,好你个凡女。”
朝铃做鬼脸,“略略略。”
门外响起脚步声,穗娘忽然诡魅一笑,提起裙子,爬上窗台。
朝铃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问:“你要干嘛?脑子气糊涂了?”
“蠢货。”穗娘说完,转身跳进了池塘。
池塘里哗啦一声巨响,转眼间穗娘就成了个落汤鸡。朝铃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忽然响起了月见神的声音。
“咦,”月见神问,“我的神使怎么到池塘里去了?”
朝铃回头,便见这厮立在她身后,笑眯眯地望着池塘的方向,暗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兴味。
穗娘湿漉漉地爬上来,跪在窗外,遥遥向神叩首,“神,您带回来的这个侍女性子着实太野了些。奴想着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便分给她一些洒扫的简单活计。谁知她非要去您身边伺候,对奴言语颇有冒犯。奴想敲打敲打她,她竟顶撞奴,还把奴推进池塘。奴那时正捧着您的骨灰,打算好生安置来着,不想她突然推搡奴,这骨灰便和奴一起落入了池塘。”
月见神略有讶然之色,“竟有此事。”
朝铃恶心地快吐了,正要分辨,却被穗娘抢白,“神,都怪奴,是奴没有保护好您的骨灰。您责罚奴吧,这孩子刚来,又是个凡人,您不要同她计较。”说完,她低声啜泣,垂首拭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朝铃胸中憋闷,道:“分明是你一口一个无知的凡人,嫌我脏嫌我臭,要我丢了随身所有物件,把你家神明的骨灰也当成我的行李丢进了池塘里。”
穗娘可怜兮兮地望着月见,“神,打从您在夜食原复苏,奴便伺候在您左右了。奴难道会骗您么?您是信奴的话儿,还是她的话儿?”
月见神笑道:“自然是你的话儿。”
朝铃闻言,心里一阵发凉。是啊,她怎么忘了,他们才是一伙的,她竟然昏了头,同月见神的心腹对抗。要是在这里的是雪见神,雪见神一定会选择相信她。可若换成了月见神,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眼眶发着酸,泪水在打转,朝铃好想念那只脾气差劲的大猫猫。
雪见神,您知道我在这里吗?您什么时候来救我啊?
“你要哭了么?”
月见神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畔,朝铃扭过头,便对上了月见神漂亮的眼眸。这厮不知何时微微弯了腰,同朝铃脸对脸眼对眼,一副好奇的样子。
朝铃抹了把眼睛,倔强道:“您看错了,是沙子迷了眼,我才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