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这不快到老爷的寿宴了嘛,玄城来了不少贵客,这种时候太敏感了,如果让贵客知道一个未知品种的感染者大大咧咧地在玄城乱跑,还袭击了一个研究员,他们会怎么想?龙鳞还有什么威信?”吴雨萌叹了口气,“所以现在上面的意思是,先把这件事按下来,不要大肆宣扬出去。等到寿宴结束了,再查也不迟。”
“不许人说,危险就不存在了么。”祁渊冷笑。
怪不得夏明焰关在隔离室里那么着急,甚至还拜托他们这些无关人员来协助调查。
吴雨萌摇了摇头,他们这些研究员是最无奈的,“追远将军已经亲自带着部队加紧巡逻,理论上来说,最近玄城应该是非常安全的,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期待坏事不要再发生。”
“就算能保证安全,等到一周后再重启调查,线索早就被掩埋了,就像五年前的刺杀案一样。”叶盏说,“这件事我们会尽量协助,之后有新的线索,也请务必告诉我们。”
别的他不是太关心,唯独女孩小腹上的1/2标记让他无比在意,如果他假设的关联真的成立的话,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感染者袭击案,而是牵扯着一起长达十年的阴谋!
“呃……”吴雨萌没想到他这么自说自话,就把摊子揽在身上,不由看了祁渊一眼。他们的三少爷似乎完全没察觉这情况有什么不对,只是点了点头:“就这样办吧。”
“好,最重要的是监控,三少爷出面的话,说不定龙鳞军会松口。”吴雨萌最后看了眼x-39的尸体,因为夏明焰被隔离,他是该样本的第一负责人,全程负责对尸体的解剖检验。看多了之后,他已经对这女孩倍感亲切。
三人离开散发着冷气的房间,偏蓝的冷光恒定不变地照耀着,不辩昼夜。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正在时刻不停地消杀病菌,这是无机物对有机物的胜利,即使是行走在其间的活人,都染上了一种机械造物的冰冷气味。
送走祁渊和叶盏后,吴雨萌重回冷库,坐在x-39身旁,看着她出神。
冷气让他的肢体逐渐僵硬,嘴唇发青,他却浑然感受不到寒冷似的,还伸手摸了摸x-39的颈部断口。
如果此刻有人在冷库中的话,就会看到一副惊世骇俗的画面:吴雨萌的手臂越伸越长,五根手指逐渐化为柔软的触手,温柔地描摹x-39的身形。
“小鱼,你看到了吗?他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不曾谋面的血亲,”他那张冻僵了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个瘆人的微笑,“甜美的食物堆满了盘子,我们的同类正在向这里聚集,城市里的气息变得多么让人愉快啊……”
尸体自然不会回答,但那被剖开的、泛白的腹部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
“要好好躲藏啊,还要更多更多的献祭,”触手流连到少女的小腹,抚摸她冰冷的脏器,吴雨萌痴痴地说,“只要我们能顺利出生……”
尸体却不再回应。触手在寒冷中缓缓收回,重新变成了人手。吴雨萌的脑袋打了个摆,沉沉地向后倒去,忽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跳起来。
幽暗的冷光照亮了整齐排列的尸体与玻璃罐里的标本,吴雨萌抱着自己的双臂,吸溜了一下鼻涕,后怕地喃喃道:“妈的,我怎么又在冷库里睡着了……”?
第26章祁臻
◎绕着祁渊描一圈线,就能画出他的底线。◎
回了家,关上门,两人的姿态马上不一样了。叶盏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祁渊也迅速丢掉了温和的假面。当他不用外出社交时,往往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他的五官深刻,鼻梁笔挺而眼神锐利,如他的父亲一般,天生带着上位者的威势。
再加上龙族血脉的威压和顶级alpha的气息,当他不再伪装随和的时候,那股压力就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仿佛自带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背景。
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还在记仇。
祁渊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站在门口干什么,来坐啊。”
“做什么?”叶盏狐疑地问。
“哈,”祁渊看他脑袋里也不知道在舞什么,“你想做什么?站了一天,不累么?”
叶盏才发现自己会错了意,然而他是绝对不会尴尬的,走到祁渊身边一屁股坐下来,“检测仪那事算我欠你的,说吧,你想怎样?”
祁渊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吻我。”
叶盏一惊,细看祁渊的脸,却见他神色认真,拒绝的话在舌尖溜了个圈才吐出来:“不行。”
“那你问我做什么?”祁渊盯着他形状姣好、颜色浅淡的唇,冷冷地问。
叶盏梗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那点愧疚真的很多余,但凡他后退一步,这家伙就会毫无顾忌地侵略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