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饶抿了抿嘴唇,忽然向他深鞠一躬,“无论如何,拜托你了。”
“不说那么远的事,”凌景笑眯眯地受了他这一礼,反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合同,“不如先把这份退化药的全球独家代理销售协议签一签吧?你也知道绯流的事,梦国的亏空有点大。不过我们的销售网络还在,只要……”
风饶没有等他说完,甚至懒得看那张写满不平等条约的合同,就用灵力签上了自己的签名。他望向白发的梦魇之主,诚恳道:
“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无所谓,我只希望……能用风饶的身份,真真正正地再活一次。”
作者有话说:
配角的故事终于都写完了,高歌猛进直奔结局?
第160章智商wài • guà
◎难得温存。◎
夜空平静而深邃,深蓝的夜幕上弥散着薄雾与繁星。龙并未走远,而是飞上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在空中展开了一片小小的领域。
叶盏很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手软软地环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小腹间,一呼一吸很有韵律。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温存的时刻了,祁渊迷恋地望着怀中人的睡颜,心里清楚此刻的安宁只不过是建立在叶盏的虚弱上罢了。
祁渊将力量缓缓输回他的身体,之前与“海巫”的大战中,他所吞噬的怪物本质上是一个精纯的能量体,这一口下去,相当于吞掉了叶盏的大部分力量。吃下去容易,要还回去,则需要很长的时间和耐心。
玄意血脉还未消散,叶盏的身体很凉很软,面色有些缺乏生气地发白,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即使用力量烘干了,不一会儿又变得湿哒哒的了。祁渊不厌其烦地用小热风帮他吹干头发,手指插入发间慢慢地梳理着。叶盏舒服得变换了三种姿势,每一次都挨得更近些,仿佛渴望更多的亲密触摸。
大概是后半夜,叶盏才悠悠转醒,茫茫然间看到近在咫尺的他男人,还露出了一个朦胧的微笑。随着七魂八窍慢慢回归,痛觉也跟着蜂拥而上,叶盏立刻龇牙咧嘴起来:“嘶好痛痛痛痛痛——”再一看,他男人的俊脸就显得面目可憎了,叶盏伸手就去拽祁渊的头发,“狗东西,你是趁我睡觉又打了我一顿吧?”
祁渊还沉浸在幸福中,浑不在意地握住他的手心亲了亲:“你终于醒了。”
“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凌晨一点十二。”
“所以你趁我睡觉揍了我七个小时!”
“我没有打你。”
“不然我身上为什么会那么痛?我昏迷前都没有那么痛……”叶盏试图坐起来,然而很快他的腰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嘎声,叶盏又神色扭曲地躺回了祁渊腿上,顺便掐了一把他的腹肌。
“玄意的血脉正在消散,你对痛觉的感知渐渐恢复了。再加上我正在用力量修复你的身体,骨肉新生总是会伴随着疼痛的。”祁渊想了想,伸出手指,搭在他的唇上,“实在痛的话,你就咬我吧……”
话音未落,叶盏就愤愤地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他有多痛,咬得就有多狠,很快便留下一圈渗血的牙印。祁渊摩挲着那圈红印,露出一个多少带点疯的笑:“很漂亮,像戒指一样。”
“说什么逼话呢,我杀了你哦。”
“那也可以。”祁渊微微扬起下巴,露出脖颈,“反正我欠你太多,你杀我一百回也不足惜的。”
现在叶盏就很想在他脖子上掐一圈项链,在他的脑门上划一刀拉链,只可惜他现在还不具备揍人的能力,只好在祁渊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了,冷笑着开始算账:“怎么?你不打算装了?”
“装什么?”
“装成失去人性、六亲不认的混蛋,为了将我留在身边不择手段,不惜夺取我们孩子的力量——”叶盏缓缓道,“虽然我的记忆依然这样告诉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不能指望我还相信这套鬼话吧?”
再联想到乐铭交给他的那封信,信中的自己曾说过,他身上的奇怪状况是达成目的的必要手段。叶盏自然而然地怀疑自己的大脑被动过什么手脚,而过去的自己也默许了这种行为。凌景、乐铭和祁渊,这三个家伙估计都知道真相,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耐心陪他们演下去,现在则只想掀翻棋盘,情势远比他想象得更加紧迫,他必须了解全部的真相,才可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祁渊迟疑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当你知道的那一刻,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当然要知道。”叶盏理直气壮地说,“过去的我定的计划,关现在的我什么事。”
计划没了可以再制定,他要是现在不知道,能活活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