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了然。
这必定是沈明屿同意和原主结婚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
既然话题已经到此,阮轻轻便问了出来。
“对。”沈明屿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还有,沈爷爷离去前也曾请求我,如果有机会多看顾你些。”
聪慧如她,应该已从之前的各种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事情大概,虽两人没就此深谈过,但彼此都了然这桩婚姻,她跟他都各有目的。
此时坦白,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至于她的“目的”,他不会问,他可以等,等她主动对他敞开心防,诉说隐秘。
阮轻轻暗自点头。
果然。
李老的“盛情”关怀,原主爷爷和沈明屿的渊源,两相叠加,促成了沈明屿的点头。
沈明屿见阮轻轻神情淡淡,若有所思,略一思量,又不动声色道:“这些的确是这桩婚姻成行的最初缘由,可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感情不可控,所以现在,它是这桩婚姻存续下去……”
他深深凝视她,嗓音低沉醇厚,清晰且舒缓补充完整:“有且仅有的,唯一‘缘由’。”
就见。
阮轻轻神情怔然。
缓和几瞬才勉强平静了面容,然后她遮掩似的喝了一大口醉红酒液。
不经意地,她触上他的目光,被烫了似的,霎时别开脸,垂敛下细密眼睫,阻遏他窥探她眸中情状。
可耳尖的韵红,和飘忽的眼神,却已把她真实的情绪泄露出大半。
沈明屿抬起手将酒杯抵在唇边,细品回味一般,慢慢呷了一口,笑容沁入眼底,他知道,他做对了。
不过,他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不再定在她面上,落在不远处的酒柜上,只捏在玻璃杯上的指腹因用力微微发白。
他暗自舒缓一口气。
他本也没想她现下就给出答案,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对她的心思。
虽然他明白,她早已洞悉。
这一番话,让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薄如透明,只差最终的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