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进大殿,他便剧烈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什么味儿!”
陆怀瑾笑道:“是金蟾熏香。”
李纨皱眉:“……行吧。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片刻后,陆怀瑾带着李纨进入一处偏僻的房间。
这里的金蟾熏香味道更浓,而深处的床榻上,则躺着一个面容呆滞的少年。
正是唐润州。
李纨眸色一深:“殿下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陆怀瑾叹了口气:“这便是我轻李太医过来的原因,希望您能保密。”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让人知道未来的储君病倒了,难免会有更大的混乱。
……
墨王府内。
唐卿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
她让张伯备好马车,来到了关押安亲王的地方。
安亲王并没有受到拷打,因此衣冠楚楚,从容不迫。
只是瞧见唐卿后,眸中涌现出一丝焦急。
唐卿连忙道:“二伯放心,都没事的。”
这说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安亲王这才放下心来。
他道:“卿卿,你看二伯,像不像个笑话?”
唐卿沉默不语。
安亲王继续道:“我本以为,赫王再怎么过分,也终究是为了大陈好。”
他突然笑了几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仰头。
“如今看来,人终究是会变得。”
唐卿问:“二伯,您早就知道赫王会对您下手,为何不提前准备呢?”
“因为我仍不愿相信,唐泽会变成这幅模样。”
顿了顿,安亲王道:“我和先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关系极好,对于唐泽,我们是真的问心无愧。”
“而唐泽虽说是后来的,但也对我们毫无芥蒂。他脾气爆,先皇性子又一向温吞,每次先皇被欺负了,都是唐泽替他出头。”
隔着木栏杆,唐卿默默听着他讲以前的事。
“后来,你爹出生了,他打小就聪明,更是衬的我们顽劣无知。”
说到这里,安亲王突然顿了顿,眸色复杂的落在唐卿身上。
“仔细想来,唐烬竟和你爹一样,幼时没过一次安稳日子,却都变得聪慧又勇猛。”
唐卿有些恍惚。
她仍记得,上一世,安亲王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可她当时只觉得唐烬是个及不称职的哥哥,心中对他的怨念达到顶峰。
不仅当众顶撞安亲王,更是大放厥词,污蔑自己的哥哥,是个只会逢迎讨好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