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的清泪落在信纸上,可那眼泪像是穿过了信纸,丝毫没有留下痕迹。
清吾跌坐在地上,被砚尘烬扶起来。
她紧紧的抓着砚尘烬的手臂,低声喊着:“带我回去,他们给我留了信,他们留了信……”
砚尘烬背着清吾回到琅琊山,正遇上一个凡人将书信放在清吾房门前的横廊上。
那人看不到他们二人,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他放下清吾,将横廊上的信捡起来,放在少女颤抖的手里。
这封信能拿起来的,也就是说,在相同的时间上,过去的清吾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这封信。
阿吾,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娘已经不在了。此番爹娘带领众人下山缉拿妖邪,已知有去无回,万望阿吾不要难过。爹娘有愧,将你困于琅琊山,实属无奈。爹娘一生别无所求,只盼阿吾能平安喜乐。爹娘临走前,在琅琊山设下五百年结界,保护阿吾周全,阿吾绝不可离开琅琊山,切记。
清吾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信纸都被沾湿了。
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为什么连死都要欺骗我?
她跪坐在横廊上,仰面望着苍天,碧蓝色的天那么清明,可为何让她看不到光明?
天魔体是她想要的吗?这是她的罪吗?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都没有了,究竟为什么要活着?
碧色的天,一点一点的被吞没,阴沉沉的压了下来。
很快,砚尘烬隐隐察觉到了不对,那黑洞洞的一片,并不是云,而是一群乌泱泱的鸟。
直到那黑鸟从高空冲下,砚尘烬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凡鸟,而是血鸦,以血肉为食,魔气为养,吞食肉身,汲取魔气。
她想自毁其身?
砚尘烬大呼,“清姐姐,不要!”
可那人却恍若未闻,只呆呆仰望着那黑压压的天,嘴里喃喃着,“既予我血肉之躯,我便以血肉偿还,欺我骗我,又以身殉我,此生此世,不亏不欠。”
血鸦俯冲而下,直奔清吾而来。
砚尘烬挡在她身前,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血鸦长嘴,啄食着砚尘烬的脊背,月牙白的长袍被撕裂,血沿着肩颈滴落在清吾的脸上,身上。
少女惶惶然的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湿润,鲜红鲜红的,让她不由颤抖,“别管我,你,走开。”
“我……不走,清姐姐,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还有我,我陪着你,我替你痛。”砚尘烬已经痛的面无血色,唇齿间流露出低哑的声音。
清吾的眼眶湿润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头酸涩。
血鸦越来越多,砚尘烬的整个身躯都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砚尘烬咬了咬牙,摇摇晃晃的起身,佝偻着腰,严严实实的把少女护在怀中。
他拉开房门,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血鸦啄断了他的脚筋,他拖着断掉的脚,仍旧坚持着往里走。
清吾流着眼泪,推他,“放下我,放下我吧。”
少年无力的说道:“马上,躲进去,会……会好一些的,清姐姐,别怕,我在呢。”
一滴一滴的清泪落在信纸上,可那眼泪像是穿过了信纸,丝毫没有留下痕迹。
清吾跌坐在地上,被砚尘烬扶起来。
她紧紧的抓着砚尘烬的手臂,低声喊着:“带我回去,他们给我留了信,他们留了信……”
砚尘烬背着清吾回到琅琊山,正遇上一个凡人将书信放在清吾房门前的横廊上。
那人看不到他们二人,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他放下清吾,将横廊上的信捡起来,放在少女颤抖的手里。
这封信能拿起来的,也就是说,在相同的时间上,过去的清吾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这封信。
阿吾,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娘已经不在了。此番爹娘带领众人下山缉拿妖邪,已知有去无回,万望阿吾不要难过。爹娘有愧,将你困于琅琊山,实属无奈。爹娘一生别无所求,只盼阿吾能平安喜乐。爹娘临走前,在琅琊山设下五百年结界,保护阿吾周全,阿吾绝不可离开琅琊山,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