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车队这边,大家在颜汐面前答应要给新野捐钱捐物、得到颜汐的保证后,各自正暗喜着,转头发现其他人竟然也捐了,不由暗骂刘扒皮家的未婚妻也不靠谱,说好的“照顾自家”呢?
可是,就算觉得被颜汐坑了,他们也不敢反悔。
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鹤立鸡群啊。
别人都捐了,自己不捐怎么行,要是答应捐了再不捐,那更是树敌啊,那不就等于得自己一个人面对刘扒皮的报复了?
而且,沈家、丁家,就连有女儿在知州府的朱家都捐了钱物,其他人家一向以这几家马首是瞻的,危机意识空前浓厚,生怕落在别人后面,一点儿不敢耽搁,想方设法凑东西送过来。
丁三爷为了表示对刘知县抗洪修堤的支持,更是亲自押送钱粮到南苑来,打算在刘知县面前留个好印象。
丁三爷一口答应为新野捐八万两白银,此事不是小事。所以,他特意回了一趟辽中县的丁家。
丁家在辽中,辽中县境内的浑河堤岸,比新野还短些,约莫十多里长,也是年久失修。
辽中知县为了抢修堤坝,在县内抓壮丁服徭役。
辽中一路上,时不时就碰到被绳子绑成一长串的壮丁,身上背着干粮,脚下穿着草鞋,满脸愁苦之色,往浑河大堤走去。衙役兵丁们拿着皮鞭,一路驱赶,若是有人走慢了,就是一鞭子抽过来。
说是壮丁,丁三爷看到强拉来的民夫中,有不少已经是头发花白、步履蹒跚了,别说修堤,走到堤坝那边只怕就去了半条命了。
辽中官道两旁,田地里积水已经能淹没小腿了,百姓们眼看收成无望,只能坐在田头大哭。
被拉走的壮丁们抹泪,妻儿老小在身后哭喊悲号,宛如人间地狱。
大家都在说辽州堤坝已经决堤,不少百姓,神情凄惶,手里拿着大包小包,一副逃难的架势。可是,碰上衙役了,若是刚巧逃难的人里有男丁,哪还有逃的机会,不由分说就被绑了。躲过衙役,路上还有地痞无赖,专捡老弱妇孺下手抢掠。
如今才是八月,飓风还未过去,康平、新乡等处也有百姓逃亡,触目所见,好像整个辽州都是乱的,到处人心惶惶,到处啼哭呼喊,没有一寸净土。
等到了新野境内,丁三爷就觉得一下从地狱回到人间了。
新野县内也是风雨交加,可百姓们却没有凄惶之色。
丁三爷的车队走在官道上,还有孩子们挽着裤腿追着马车跑跳嬉戏。
“见鬼了,辽中那儿跟新野就在浑河两岸,那边的百姓都忙着要逃荒跑路,这边百姓还在忙着种地啊?”丁三爷忍不住跟人议论。
其他人一看,可不是嘛,在田地里忙活的大多也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忙着排积水、抢栽抢收作物。
官道边的排水沟起了大作用,雨势一小,田地中的积水就顺着排水沟往河道中流。
官道边的岗亭处有一部分青壮年,丁三爷在一处岗亭避雨时,这处岗亭的巡逻队队长一听是送钱粮的盐商,都喜笑颜开,甚至还半价招待了他们一顿饭菜。
盐商车队这边,大家在颜汐面前答应要给新野捐钱捐物、得到颜汐的保证后,各自正暗喜着,转头发现其他人竟然也捐了,不由暗骂刘扒皮家的未婚妻也不靠谱,说好的“照顾自家”呢?
可是,就算觉得被颜汐坑了,他们也不敢反悔。
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鹤立鸡群啊。
别人都捐了,自己不捐怎么行,要是答应捐了再不捐,那更是树敌啊,那不就等于得自己一个人面对刘扒皮的报复了?
而且,沈家、丁家,就连有女儿在知州府的朱家都捐了钱物,其他人家一向以这几家马首是瞻的,危机意识空前浓厚,生怕落在别人后面,一点儿不敢耽搁,想方设法凑东西送过来。
丁三爷为了表示对刘知县抗洪修堤的支持,更是亲自押送钱粮到南苑来,打算在刘知县面前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