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阙应道。
他知道,原世界线中公子樾能流亡多年坐上王位,凭借的当然不仅是仁善。
他一定会回去,毋庸置疑。
公子樾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轻笑:“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奴隶?”
“一个人很难抵抗一个国家。”宗阙说道。
他要是在奴隶印记烙下之前来,或许能逃脱,但原身不行。
“听起来很有道理。”公子樾轻声问道,“如果以后你抹去了奴隶的身份,会去哪里?”
“没想那么远。”宗阙说道。
如果一切能够顺利,他或许会去游遍这个世界所有的河山,最后选一个安静的地方结庐而居,大体是这样,但人生的精彩之处在于它总是会充斥着无数的变数。
“那在你决定好之前,先留在我身边吧。”公子樾心神微提,听到了夜色中片刻沉默后的应答。
“嗯。”
……
沂国的冬日格外的长,大雪几乎封住了一切,连马在雪地里都很难行,而等到冬去春来,积雪融化的时候,一则消息传了过来。
宁国与相邻的伯国结盟,却向鲁国出兵了。
而沂国与鲁国之间相隔一个伯国,南北之距,消息收到的时候,鲁国的边境已被攻破,大军直接向鲁国境内进攻。
而鲁国向黍国借兵,遭拒。
公子樾在羊皮上画出了简易的地图:“鲁国国土小,却是个富饶之地,与黍国相邻,一旦鲁国被攻下,黍国当即门户大开。”
“唇亡齿寒。”宗阙看着他所画的行军路线道。
宁伯两国产金,大肆兴兵,鲁黍两国产粮,一旦攻下鲁国,宁国就有了后备粮仓,兵力会再提升一级。
“宁国一开始打的就是鲁国的主意,虽然破坏了他的部分计划,但他要先落这一步棋。”公子樾看着地图道,“只是若想从黍国行军,战线太长。”
“他与伯国联盟的因缘是什么?”宗阙问道。
“联姻。”公子樾说道,“宁伯二国相接甚多,伯国嫡公主与之联姻,结两国之好。”
“你了解公子纾吗?”宗阙问道。
公子樾垂眸看向宁伯两国的边界:“公子纾这个人杀伐果断,求贤若渴,但也是个连自己都能利用的人。”
连自己都能利用,对别人更不会客气。
鲁国是第一步,下一步他不会下的那么快,想要天下一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