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需要亲眼看到,确定人类的安全。”布雷尔说出这样的话时,手脚都有些轻微的发抖。
“约尔!”门口响起了仆从呼唤的声音。
“约尔?那个被你拍卖回来的落魄贵族?!”布雷尔起身,看着丝毫没有着急神色的男人反应了过来,“他就是血族?!”
“最开始只是一场游戏。”宗阙起身扣上了衣扣道,“现在不仅仅是一场游戏了,布雷尔,你把事情搞砸了。”
……
庄园在深夜陷入了安静之中,地下室的门却在烛光的晃动中打开了,男人修长的腿迈入那长长的台阶,在极寂静空洞的空间中发出了空旷的声音,烛火将长长的身影打在了身后缓缓关上的门上,蜷缩在笼子里的身影缓缓动了动,脖颈上的锁链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
脚步声渐近,那双缓缓睁开的眸蓦然合上,宗阙的脚落在了地底,这里略显简陋,但地面上却铺着柔软洁白的小羊皮毯子,而在毯子的中央,那座厚重精致的笼子全部以金子打造,其上镌刻着漂亮的花纹,延伸着金色的链条,链条的延伸则系在笼中少年的脖颈和四肢上。
但这样的金色却比不上笼中少年的金贵,一只漂亮的如同日辉,却是血族最尊贵亲王的少年。
曾经高高在上,将人类视作猎物,用自己漂亮的外表肆意玩弄人类的感情,那样的嚣张肆意,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类囚禁在牢笼之中,像一只无力的金丝雀一样,连杀了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宗阙脱掉了鞋子,端着烛台停在了笼子的外面,蹲身打量着睡的极安静的少年。
他确实很漂亮,肌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肤色雪白,睫毛卷翘,金发比纯金还要璀璨夺目,金色的链条拴在他的身上,似乎都有一种配不上他的感觉。
“约尔,在我面前装睡没有任何的意义。”宗阙将烛台放在了一边,用钥匙打开了这座金色的牢笼,清晰的看到少年身体的微颤,“顺从一点儿对你更好。”
对血族而言滚烫的手指贴在了他的腕脉上,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医术。
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抗拒,却在看到男人平静的神色时转为了恐惧和伤心,他小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在笼中坐了起来,带动了那些链条的脆响,尽可能的蜷缩在离男人更远的角落之中:“您已经让我无路可去了,还想怎么样呢?”
“如果你不想着逃走,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待在我的身边。”宗阙说道。
“做一只主人一叫就飞回来的金丝雀吗?”约尔抬头看向了他问道。
少年的眸在烛火中溢满了水光,愤怒又难掩伤心,可他终究是脆弱的,因为不管他如何抵抗,都没有半分力量。
曾经交付的真心只是这个人玩弄他的筹码,他所想要的根本不是一个恋人,而是一个听话又漂亮的宠物。
而这只原本已经被驯服的宠物现在不再听话,也只会激发他的征服欲。
宗阙没有答复他,只是伸出了手道:“约尔,过来。”
少年的身体蜷缩了一下,展露出了自己的抗拒。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抗拒到最后没有任何的意义。”宗阙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平静的看着他道,“金笼上的符文嵌合,你的力量会再度折损。”
少年抬眸震惊的看向了他,像宝石一样的眸中溢满着眼泪和脆弱,就像是他破碎的心一样:“爱伯兰……”
明明之前他们还那么的相爱,现在却好像是烛火映出的光一样,熄灭就散尽了。
“约尔,你的眼泪对我没有用。”宗阙握住了他颤抖着伸过来的手,看着少年过来的身影,掐住了他的下巴抬起道,“不过我很喜欢你哭,哭起来很漂亮。”
少年眸中的水光强忍着,还是有一抹眼泪蜿蜒落了下去,蔓延到了下颌处,晶莹的水光沾染在了宗阙的手上,被他低头吻去,然后吻在了那红润的唇上。
只是片刻后他的眉头微蹙,将面前的少年推开时擦过了唇边,手指上沾染着浓郁的鲜红的血。
而少年躺在笼中,唇角同样沾染着血红,却缓缓舔去了那些血迹,血红的眸中溢满了愉悦:“哈哈哈,爱伯兰,你以为我会这么乖乖听话吗!”
“约尔,这样做对你没好处。”宗阙擦过了唇边的血迹,在少年带着笑意的眸中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镌刻着符文的金片,在少年惊恐的神色中关上笼子的门,嵌入了其中。
符文对接,整个笼子上的符文浑若天成,连接着少年的锁链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