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你神色不好,可是在巫地不服水土?”潋月开口问道。
诵轻沉了一口气道:“巫地很好,未有此事。”
他看起来有些沉默,潋月端起杯盏送至唇边道:“看来是难言之事,我亦不便问,若有何需要帮忙之事,尽可告知月。”
诵心中一动,感念之心已起,他反复思量着,看着那不染尘埃的人道:“诵想问一事。”
“可言。”潋月说道。
“人心为何会变化极快?”诵沉了心神,问出这个问题时却难掩心中酸涩。
“没有为何,人心本就易变。”潋月看着庭院中的景象,目光有些悠远,“若真想寻个理由,便是权衡,人心权衡利弊,只留于己有利之事,乃是寻常。”
诵的身体轻轻震动,对上了那人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因是寻常,反而不必为此事忧虑太多。”
“只是寻常。”诵默念他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原是寻常,若心有不甘呢?”
“那便修心,巫一生追逐之事便是修身修心。”潋月看着他道,“难解之事一件件去解便是,太过扰乱内心反而无益。”
诵看着他,心中有些豁然之感,他沉吟片刻,放下杯盏行礼道:“多谢国师指点。”
“心病还需心药解,我不过于你暂缓,还需你自己放下心神,不要将自己困于其中。”潋月笑道。
“是。”诵轻舒了一口气。
有侍从脚步声传来,一碗汤药被端入,潋月示意,汤药被放在了诵的面前。
“您请用,小心烫。”侍从叮嘱道。
“多谢。”诵颔首道谢,手指摩挲上了碗沿,闻着这药香觉得心中难得有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