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一伙去,不然谁治她俩?”夏父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直响,“谁知道那俩小丫头会不会报警?赵家那小子反正都蹲过局子了,再蹲一回也无所谓,咱家凯凯可不能留案底。万一到时候她俩死活不回来,还得指着赵家那小子动手呢!”
“还是你有心眼。”深觉他说的有理,夏母道,“那咱准备着,等有空的时候和赵大鹏家约个时间一块去。”
“成。”点了点头,夏父道,“你也催他们快点,咱赶早不赶晚。”
“三哥,咱这怎么找?”
合计着先找赵迪,一行人进了章财的主校区。”两眼一抹黑,赵大姑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拘谨地扯了扯袖子,一脸的不知所措。
“去他们老师的办公室问。”相比茫然无措的赵家一行人,夏父还算比较冷静,“咱们挨个楼找、挨个楼问,肯定迟早能问出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是章财的老校区,宿舍楼和各院系的教学楼建得七零八落。一行人委实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一座看起来比较靠谱的教学楼。
“老师,俺来打听个事儿。”赵父不安地搓着手,赔笑道,“俺是来找俺闺女的,你能不能给俺看看她在哪里上课?”
看着他身旁染了一头黄毛、流里流气的赵耀祖,那老师不禁心生警惕:“你们找她干什么?”
“她和她妈吵了一架,说得了什么抑郁症要自杀。俺不放心就领了她弟弟和她姑、她舅来瞅瞅。”
挨个指了指赵耀祖、赵大姑和夏父,赵父把大女婿教给他的话一个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看着一脸憨厚朴实的赵父,再看看眼神阴郁的赵耀祖,那老师一时有些捏不准。犹豫了一会儿,她问道:“你闺女叫什么?是大几的?”
“叫……叫招娣。今年上大四,正好暑假毕业。”
“招娣?”听到这个极富年代感的名字,那老师一脸惊愕,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哪个招哪个娣?”
“招手的招,女字旁加上一个弟弟的弟。招娣招弟,吉利。”讨好地笑了笑,赵父迎着老师惊诧的目光,正要再说上几句,却被赵耀祖不耐烦地打断了:“人家问的是大名,什么招不招弟的?”扭过头来,他粗声粗气道:“走字旁的赵,里面带个由的迪,全名是赵迪。”
见这名字取得古怪,那老师愈发觉得他们来者不善。因着越看赵耀祖越像地痞无赖,她斟酌道:“那她是什么专业?我给你们进系统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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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话,赵父顿时傻眼了,一家人面面相觑。心里益发觉得他们不争气,夏父挤出个笑来,凑上前道:“好像是叫啥财务。我们也不大懂,您看能不能给查查?”
见多了来学校挑事的学生家长,再看他们这副模样,那老师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心里有了主意,她道:“大哥,你要不再给你姑娘打个电话?我们这里的学生档案是按院系专业分开管理的,不知道专业查不出来啊!”
“咋还查不出来?”赵大姑顿时急了,“这都知道名字,怎么还能查不出来呢?”
“大姐,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多,年年都有重名的。学校怕给弄混了,现在都已经按专业建档了。你单给我一个名字,我这儿没法给你找啊!”那老师叹了口气,又看赵父,“大哥,你给你姑娘打个电话问问吧!不管吵成什么样,你们大老远来这么一趟不容易,她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你们给晾在这儿吧?”
答不上这话,赵父又见她态度还不错,也不像是故意为难的样,只得嗫喏道:“那俺给她打电话问问吧。”
“行,你问她吧。现在不知道专业,我们这边确实是没法找档案。要不等你想起来你姑娘是什么专业,再去她院里找那边的老师问也行。”
被教务处的老师打发走,一无所获的赵父一行人围着学校转了一圈,仍是没找到赵迪的踪影,只得又回了进来时的地方,商议下一步怎么办。
听得不耐烦,赵耀祖叼着烟,手插在裤袋里,百无聊赖地在附近逛了起来。见学校宣传栏里的两个女生长得不错,他正想再凑近了看看,却忽然目光一凝,视线定格在了旁边优秀班干部宣传栏上。
“tā • mā • de!去找!老子去和她拼命!”赵耀祖吐了口浓痰,又不解恨似的,一脚踹飞了地上的小石子,“老子蹲局子里受罪,给人家当牛做马,她倒过得怪好!拿着奖学金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心思考研,我呸!”
看着光荣榜上赵迪的名字,赵耀祖几乎气死。打小这个二姐就不疼他,还老是和他抢东西。那年他失手打断了人家的腿被关进了局子,爸妈、姑姑和大姐都为了他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想方设法的捞他。她倒好,连退学都不愿意,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他当时在局子里天天挨揍,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家里拿钱捞他出来。那天妈跟他说他有救了,家里准备把她嫁出去,拿彩礼钱赔人家好捞他出来。他当时高兴得不行,还觉得欠了她的,暗自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对她。结果呢,她居然一声不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