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他这是哪里漏了馅儿吗?
好在摊主很快就解释了,“上位者总喜欢拿这种事情做人情,要说这做人情也所谓,像鄂普库大人之后便花钱请了这些人吃了大半个月的早点,这才是做人情,那放纵下属吃白食,叫做慷他人之慨哎~”
康熙……谢谢,有被骂到。
郭宜在心中给大哥竖了个手指,不愧是首都的百姓,这思想境界果然不一般。
她觉得倒不是康熙的想法不对,只是身居上位之人大多数都是从自己立场出发,很少有能沉下来为百姓的切身利益着想的。
“您先前说皇上平定三藩,是安邦定国之举,在我们这些小百姓这心中,可不如鄂普库大人办的这些小事,毕竟这才是我们能切身体会到的东西。”摊主说道。
说来那些dòng • luàn离他远得很,他听过也当个故事而已,而这些日日光临他食摊的人,才是他该关注的重点。
摊主这话根本无法反驳,要市井之人能观天下,或者让一朝天子去阻止欺男霸女的混混,都是不现实的,只能说各尽其职,百姓劳作糊口,天子安邦定国。
摊主又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吊儿郎当地笑着说道:“这街上还流着一句话,说啊,投胎当投隆科多,嫁人当嫁鄂普库。”
郭宜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着,啥玩意儿,赞赏就算了,这还怎么拉踩上了呢?是生怕鄂普库不招人记恨吗?
康熙闻言,低低地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这话如何讲?”
“您瞧这两位都是皇上的小舅子,但是隆科多是在京城长大,姐姐是皇贵妃,这出身可比鄂普库高贵多了。”提到皇家的八卦,摊主的声音压得更低,万一被人举报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止如此,佟佳氏一族基本上都是在朝为官,底蕴深厚,郭络罗氏久居关外,盘踞一方,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在地位上,还是郭络罗氏稍逊一筹。
康熙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让他继续讲下去。
“就隆科多这个出身,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也不足为过吧,这可是生下来就享福的命,谁不想做这样的人呢。”摊主哼笑着说道,他今生好好积德,下辈子争取能投个好胎。
隆科多这样的背景,他不敢想象,只求比今生稍微好些,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聊了这么一会,康熙已经发现这个摊主极其会讲故事,也会扯些有的没的,而要是要想听到更多的信息,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可惜啊,这人长歪了掰都掰不回来。”摊主说道,带着几分感慨,“最后落得这般结局。”
康熙两人听得云里雾里,隆科多不是在外做官吗?虽说不在京中,可是有佟佳氏在京中照应,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一瞧,便知道二位往日并不关心这些,这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隆科多被李四儿害惨了,而且这个女人出了京城便给隆科多戴了绿帽子。”
身为男人,摊主自然是厌恶李四儿的,但是一想到对方是隆科多,他便觉得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一报还一报,心中痛快不已。
康熙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他只知道隆科多去了江宁地区,打算做一县之官,但是沿途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不清楚的,也不会有人冒着得罪佟佳氏一族,来给他打小报告。
“这故事可都传遍了,听说有些地方还根据这件事出了戏本子,京城恐怕是听不到了。”摊主说这话的时候,摇了摇头,神情颇为遗憾。
哪个梨园之人敢不要命呢?胆敢编排皇亲国戚,那可是重罪。
康熙……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隆科多算是罪有应得。”康熙思索良久,感叹了一声,这事儿处理成这个样子,已经是他给了皇贵妃和舅舅面子,否则,怎么会轻易揭过。
“就是就是,这样一对比,鄂普库大人就好多了。”重新回到鄂普库的话题上,摊主又开始化身迷弟了,不遗余力地吹捧着鄂普库,“隆科多仗着身世欺压旁人,鄂普库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样一对比,隆科多确实是不怎么成器,可是两边都是自己的小舅子,康熙顿时感到一阵为难,“确有几分道理。”
“有鄂普库大人起头,后面步兵营的人也少有人吃白食,故而,我们不需要再做难吃的食物,都是各凭本事抢客人。”摊主说道,所以鄂普库大人是他们这条街所有摊子的恩人,谁人提起来鄂普库大人,都要赞叹几声。
如今,想嫁给鄂普库的女孩子已从街头排到了巷尾,每次鄂普库大人出来吃早食,总会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什么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跌倒,或者崴了脚,或者拿不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