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蝉认出来了,这是车展宴会上那位。
女人看见她时眼里不可思议,“谁啊?”
徐清蝉想,解释这事轮不到她来。
最后一次耐着性子唤柴犬,见它还是不为所动,她双手插进风衣兜里,音质清淡,“袁叔,既然它喜欢景华府,还请你以后多照顾。”
说完转身进了夜色。
袁福看着女人的背影愣然,随即跟出去。
夜里下起了雨,这边是郊区很难打车,管家已经叫司机开着车追出来。
“小狗嘛跟小孩子是一样的,有玩心,它不是故意疏远你的,是觉得这边新鲜,玩一阵自然就回去了,徐小姐不要为它伤神。”
坐进车里,徐清蝉动唇,“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知道跟着谁能过得更好,我尊重它的选择,以后劳烦袁叔了。”
“哎……”
车子亮着灯消失在夜色里,袁福叹了口气。
回到大厅,果然一股低温凝结,先前祁先生脸上的淡然不复存在。
时云溪颤巍巍地,悄悄瞥一眼舅舅冷峻的脸,“……我是不是闯祸了?”
祁肆收了报纸,淡淡掀唇,“袁福。”
“在。”
“送小姐回时家。”
时云溪心里叹气,真是触了大霉头。
谁知道舅舅家半夜三更会有女人,她还很作死地问了句“谁啊”,把美人气走了。
可明明她只是太过惊讶脱口而出的疑问。
就当时客厅的氛围来看,明明她没来之前美人情绪也不是很高。
舅舅把人惹不开心了,最后这锅还推到她身上。
可怜她这做小辈的,背锅也敢怒不敢言。
舅舅好可怕,她要回家找妈妈。
景华府终于又重归安静。
地上的小牛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耳朵。
祁肆瞥它一眼,上楼。
见狗狗想跟着上去,袁福眼疾手快地把它抱走。
将那瓶桃花酒放进酒柜,男人凝视两瓶酒,眸色晦暗。
拿出手机,才发现半小时前徐清蝉发了消息。
【祁先生,我过来接小牛奶了。】
看着这行字片刻,他在输入框打字。
【她不是……】
指节微顿,又一一删掉。
躺在床上,脑子里是她在大厅时清绝的神情,走之前都没看他一眼。
松了松领带,心腔似被什么东西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