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柏没住岑式准备的酒店,他打了的士,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对司机报了地址。
司机是澜江人,听清地址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喻思柏:“后生仔,在澜江能玩几天?”
显然是看见他的机长制服,知道他很快就会离开。
喻思柏心情不错,笑道:“明天就走。”
司机大叔热情好客,一听明天就走,便沿途介绍起澜江。
他跑机场多年,普通话流畅,依稀能听出澜江口音。从地域说到一定要去的景点,再到购物、地道的澜江美食。
最后提起喻思柏要去的那处地址。
“你要去的地方在金灵山腰,半山都是漂亮的房子,山下有澜江最繁忙的港湾和最大的跑马场,夜景美不胜收。”
司机语气艳羡,在寸土寸金的澜江,能住半山的人寥寥。
喻思柏静静听着,偶尔问一两句话,视线始终落在车窗外的海堤线上。
晴空碧蓝,海风清爽。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澜江。虽说他的飞行时间积累多数是因为洲际航线,但偶尔也会有国内航线的排班。
他对第一次飞澜江记忆尤深。
澜江国际机场是全球最忙碌的机场之一。
喻思柏第一次飞澜江时,足足在空中等了一小时。排队等待着落的时间无聊而漫长,乘客们怨声载道,体验感实在算不上好。
飞机着陆时正逢落日时分。他站在停机坪上,看着天际层层叠叠、正在燃烧的云层,机场的玻璃幕布被染成浓郁的红色,光束跳跃,宛如一颗颗闪耀的钻石。
盛大的火烧云下,一架蓝白相间的飞机正飞过。
那一瞬间,或许就是飞行的意义。
的士开过长长的海堤,驶入澜江岛,灵活地穿进大街小巷,驶入山林蔓延的山道,停在山腰处。
喻思柏下了车,停在一条向上的白色长阶梯前。
他垂眼看着册子上的内容——
q版的机长小人拎着行李箱到达目的地,满眼忧愁地看着长阶梯,低头摸摸自己的胖肚子,心想:肉肉太多,爬不上去。
喻思柏:“?”
他提起飞行箱,大步、轻松地迈上长阶梯,入眼是平坦的大片草坪,边缘种着棕榈和芭蕉。
一幢两层楼的白色小别墅立在不远处。
昨晚,岑青柠一回家便坐到了工作台前,都没心思吃晚饭,好不容易哄了人过来,吃完又坐回去了,连他出去见了趟周礼安都没发觉。
直到他入睡前,房门被敲响。
小姑娘这会儿乖得很,老老实实站在门前,一眼没乱看,澄亮的眼瞧着他,递过来一本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