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确实不远,江霖生坐个地铁,差不多十分钟就过来了。
外婆小区高档,他进不来,宋伊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出小区外接他,碰面后去附近的一家书店歇脚。
正是饭点,加上过年,书店没什么人,去二楼沙发上坐下,宋伊手从黑色大衣外套里抽出来,撩了撩前面有点碍事的头发,血痕露出,宛如被厮杀过的雪地,江霖生看得黑瞳一缩,从兜里掏出提前在药店买的棉签和药膏。
“我给你抹抹?”
“嗯,行。”
“先抹哪?”
宋伊头发一拢,仰头倒在沙发上,头发扔后面,露出整个修润的天鹅颈,“先来脖子上的。”这个地方没东西挡,风一吹挺疼的。
江霖生旋开药膏,挤棉签上一点,俯身弯向她颈侧,轻轻涂抹上去。
来回抹了几下,宋伊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喉颈止不住轻颤,笑出声来,“你怎么跟挠痒痒似的,好痒啊。”
“不疼?”他低声问。
“就这点疼算什么,以前什么样的疼我都能受住。”
“……跳舞的时候么?”
宋伊无奈叹息:“我爸又在上课的时候给你们讲过?他怎么什么事都说啊。”
“……不是,宋老师办公室的桌上贴的有你穿练功服大哭的照片。”
“!!!???”宋伊惊呆睁大眼,猛地推开他的头坐起来,“我爸办公室贴的有我跳舞疼哭的照片?”
江霖生似是才明白过来说错话了,薄唇轻抿,迟缓点头,“……嗯。”
宋伊立刻就想回去找她爸质问,又想到现在说这个也晚了,拨开头发,生无可恋地倒回去,让他重新开始抹。
动作还是轻。
她垂眼看他伏过来的头顶,长睫下辨不出情绪的乌黑眼睛,忧桑叹气,不知道她爸贴了多长时间,被他多少学生看见过。
江霖生说:“你现在好像不跳了。”
“早就不跳了,以后又不打算吃那碗饭,还受那个罪干嘛。”
他跟着赞同点头。
擦完颈上的,宋伊把手放沙发扶手上,看着让他擦药。
手上是最开始抓的,她当时没注意,很深的一道红,甚至起了血点,江霖生认真抹完一道,还给她吹吹。
宋伊乐得笑出声。
江霖生没看她,严肃问:“怎么被抓的?”